“还什么‘医学院的院草’?我呸!脓包一个!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安森,我告诉你,遇到林小河是你的福分。如果因为你妈嫌她穷,你就不跟她在一起——安森,我告诉你,你就是天下最脓包的窝囊废!你就连林小河的一根头发都配不上!”
华诤抱住付一默道:
“别说了,宝贝,别说了。安子不是这样的人。他没有仗着家里有钱、也没有嫌谁穷。他是,唉,他是太孝顺他妈了。”
付一默听了,更是火上浇油:
“所以是你妈找对象,不是你找对象?所以,你一辈子就为你妈活着?所以,你就是你麻咪的一个玩具?这样的男人,不是脓包窝囊废,是什么?华诤,你以前不是问我‘安森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吗?我今天告诉你:就凭他这副德性。可别寒碜我。他给我男人提鞋都不配!”
坐在安森边的郭宇兴,被付一默骂得酒醒了一点,他怔怔地对安森道:
“森,要不然,你还是去把那小林追回来吧。我有点怕华诤媳妇。”
华诤见郭宇兴很鹌鹑的样子,本有点想笑。但却被双手抱胸的付一默,把笑意吓回去了。付一默道:
“怎么,你说追回来就追回来?别忒把自己当根葱了。”
安森流着泪道:
“华子,你给她打,打电话,叫她来,我跟她说。”
付一默道:
“你自己不会打?”
华诤帮腔道:
“唉哟,安子给她打,她不接啊。”
华诤打了电话。一会林小河也来了。她过来看到这一桌人,里面有安森在,还和郭子兴两个喝高了的样子。便皱眉头道:
“一默,华诤不说要我来陪你吗?走不走?”
付一默看了看安森,见他直直望着林小河,也没动静,便站起身。
林小河像被蛇咬了一口道:
“干嘛?”
付一默正疑惑,却见原来安森已经拉住了林小河,堂堂一个大男生,竟只是在吸鼻子流眼泪。付一默只好又坐下来,瞪了华诤一眼。华诤道:
“郭子,起来,咱们走了。”
林小河道:
“华诤,你唱得哪一出啊?你们谁也不要走,该走的是我。”
安森死命拉着女孩,道:
“别走,听我说行吗?我怕,我怕过了酒劲,我再也没有勇气说了。”
林小河闭闭眼,两串水晶珠子从长睫毛下滚落:
“我跟别人没什么好说的。”
付一默道:
“小河,要不听他说?看他说什么。我和华诤,我们先去那边逛逛,等会过来接你?”
华诤正站起来,林小河道:
“你们谁也别走。我林小河这个人,胳膊上立得人、拳头上跑得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说就当着大家说!”
安森低了头。林小河从他怀里抽着手,挣扎着要走。安森只得道:
“别走。我说!你听我说。”
安森皱皱鼻子,道:
“小河,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我知道我做了错的决定,伤了你的心。我,真的每天都很难过,再也开心不起来···”
林小河冷笑道:
“说重点!”
华诤和付一默连连给安森递眼色,华诤道:
“唉,安子,那天你不是跟我说,你想小河,想要和她在一起吗?就是说,‘不管我妈反不反对,林小河,我要定了!’。是不是这样的说?啊?”
付一默很怀疑‘林小河,我要定了!’这话,是安森说的。这种话,华诤说得出口。但是安森——这话不是他的风格。不过,劝和不劝离,付一默不好戳穿他们兄弟俩了。
安森会意道:
“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一直走下去?”
林小河擦一把眼泪道:
“唉,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对不起,回不去了。”
付一默对安森道:
“是啊,过几天你回家,你家里又不同意。你这么来回折腾,谁是你安公子招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呢?”
安森苦笑道:
“谁是‘安公子’?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公子’!小河,你刚刚说,你‘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我有。”
林小河道:
“你有什么?”
“我有‘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