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诤叁尸暴跳,七窍内生烟。左手握住右拳,免得控制不住,一拳锤烂旁边的门。他缓了缓,才克制地道: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清楚,唉,你进来坐嘛。嗯,你打她电话看看嘛。”
“她电话没人接。”
“哦,那个在充电的,是她电话吧?”
恶~~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有种“鬼打墙”的感觉?
男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林小河看不出,只没心没肺地笑道:
“没事啦。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啦。我刚刚听她们说,好像她父母要赶晚上的飞机,所以只是带他们在学校食堂吃点东西就走。”
她父母才来就要走啊?华诤松一口气——提前见丈母娘这种事,他是有点担心的。可是回想,被那个姓罗的什么‘师兄’在他未来丈母娘面前,拔了头筹、挣了表现,真又是一大悲催!
“那你介不介意我在这里等她?”
“随便你啊。”
付一默到食堂,才想起手机在充电,走的时候忘记带了。今天一直在赶路,到学校又是报到又是找宿舍,忙东忙西,晕头转向。
本来两人约好,一来关洲就见面。谁知“出门由路”,又不好要华诤到飞机场去接他们吧?他们俩还没向家人公开关系,华诤如果到去接机,父母那关,肯定说不过去。在学校见面就自然很多。可是——谁知道关大有这么大?!
他们找了好久,才在一栋教学楼门口找到一大排新生接待桌。工业设计学院的,是一个叫陆运红的大叁师姐接待了他们。陆运红一时接待不过那么多人,便叫了研一的师兄罗江来帮忙。
罗江刚刚从本学院直博上来,课业还没开始,所以也热心地来帮本科生迎新。工业学院女生不多,罗江正巧又要去学院办公室点事,便物以稀为贵、送佛送到西,一路送付一默他们一家人去学院报到,完了又领他们去找月牙湖六栋宿舍。
到了,付爸爸说要请罗江吃饭,罗江哪里好意思?只把付家叁人带到最近的饭堂,便离开去办自己的事了。刚进大学的付一默本还挺兴奋的,可到现在还没见着华诤的人影。电话又忘记带,总不好跟爸妈借电话打给他吧?所以情绪都低落了下来。
送爸妈坐上出去的校车时,她鼻子一酸,万千情绪、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从这一刻时,她算是真的离开家、一叶扁舟驶入大海、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了。突然好想那只臭猪,偏偏这时候又联系不上他,否则真想扑到他怀里,肆无忌惮地大哭一场。
付一默小有沮丧地回到宿舍时,意外地见到熟悉的身影正在室友林小河的指挥下,搬桌动椅,藏住惊喜,平平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
华诤还没说话,林小河就笑道:
“一默,回来了?你看,当当当当!看我们俩把这儿弄得多干净!”
华诤揸着十个手指站在那,脏兮兮的脸上挂着汗水和傻笑。分别十几天,他好像被晒黑了些。本有点小生气、想甩他点脸子的付一默,心又有点软了,从背包里掏出纸巾,走上前,伸长手,仰着脸拭了拭了他额头上的汗水。
华诤身子,一下子就酥了半边,只管笑:
“你来了?”
女孩无语中。。。
“对不起,没来得及去接你。”
“没事啦。我知道你一定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心怀内疚的华诤,另一边身子,也酥了。碍着她有新室友在,忍住想搂住她的冲动,轻轻问:
“叔叔阿姨走了?”
付一默也傻傻看着他,呆一会,才想起要回答他的话:
“是啊,走了。你吃饭没有?”
“啧啧啧,我相信了”
站在一旁的林小河摇头咂嘴道。
两人这才把目光从对方身上撕下来,望向林小河:
“相信什么?”
“相信你呀。你说你是一默的男朋友。看你们俩这样儿,我觉得罗师兄,没戏了。你知道吗,一默?开始他说他是你男朋友,我就觉得好怪,两个人怎么会考了同一所大学?也太痴情了吧?没想到活到老学到老,我还真长见识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情种’这种东西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她自说自话长篇大论。华付二人开始还认真听,后来发现付一默的这位新室友越说越跑偏,最后甚至有点疯疯癫癫的意味,便也不再正面搭理她。
付一默陪华诤,再去饭堂吃了饭。华诤这几天想她想得苦,连吃饭时都一直拉着她的手,虫蚁窜脉心痒难耐。但明天就要军训了,付一默才到学校,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今晚又要开班会。最重要的是:她月事来了。如果去开房,只能用强的。华诤左思右想,还是算了,想到这回离了家一起读书,天天见面是尽有的,只得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