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衣着都十分清凉,其中一个穿着像类“正装”的黑色超短裙和棉质前开纽扣式吊带,吊带的领处是两条长长的布条,被拴在脖子后打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身材好到爆,似柳岩。特别一双长腿裹着黑色丝袜,水银色九寸高跟鞋,踩在蹭亮的花岗岩地板上,反着妖艳的光芒。
看美女是男人的本能,华诤目光随着“黑丝袜”、头随着目光,从左扭到右。两女人走过两叁步,付一默走上前,扬手就是一耳光。周围人频频侧目。
华诤完全被扇蒙了。
开玩笑——私底下挨她打是一回事,这大庭广众无缘无故的——这绝对不可同日而语!华诤皱着眉头,瞪着她大吼:
“干什么你?!”
付一默歪头不看他。
“别冲我梗脖子!你一天到晚,闷得像个葫芦就算了。居然还动不动就当街当众动手打人——这么刁蛮任性、公主病,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受不了拉倒!”
付一默哽咽着,咬着嘴唇,转身朝商场一楼跑去。
华诤挥手把两杯饮料砸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爱滚滚,本少爷还不侍候了!”
华诤对着垃圾桶双手叉腰,红着脸喘了的一会儿粗气。
然后,长长闭了闭眼睛,喉咙里“哼”一声叹气,奋力一捶拳头打旁边的柱子上,转身追了过去。到了商场大门口,四处张望,却远远见她在开一辆出租车的门,便一边大声喊着“一默”一边跟着她的出租车在马路上追起来。
商场大门旁正拭泪的付一默,发现华诤的身影越过她,朝远处大喊她的名字。觉得很怪,顺着他的目标望去,见一个衣着和她相似的女孩正在上出租车,便会过意来。
付一默顾不上哭泣,提着裙子跟在他后面小跑,看他跟着那出租车一路狂奔,全然不顾马路上车水马龙。跑出一段距离,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歇息——终于放弃了吗?——付一默正想着,见他又甩开大步追了起来。终于在前一个红绿灯路口追到正在等红灯的车,还像个白痴一样在那里拍人家的车窗······
付一默停下留步,藏在旁边一棵树背后。不一会儿,手机响了,一看是他的来电,便按了挂断键,手机又响了,她又挂断——又嫌她不会打扮、又凶她、还说她脾气不好、像“闷葫芦”···这会又对别人胡搅蛮缠,害不害臊哦?
手机显示屏上便出现一条短信:
“在哪?”。
跟着又是一条:
“别生气了”。
又来一条:
“我错了,还不行吗?在哪?我去找你。”
付一默卸下背包,把手机调成“免打扰”装进包里,然后抱着背包,靠着树发起呆来。
华诤没追到女孩,有点沮丧,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抱着手机试图跟她联系。却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他奶奶、大姑和表姐一行,从美国来了,晚上家里要招待他们吃饭。华诤心系佳人,早把这茬忘了。转念一想,哄女孩来日方长,等她消消气再说吧。
他奶奶才去了美国十几天,电话里就一直说不习惯,要女儿把她送回家。他们华家礼数重,他又是长房长孙,到不好违拗母意。
到了酒店,见家里亲亲戚戚都到了。祖母宋云贞在麻将桌上,一边出牌一边道:
“诞诞来了?宝贝,快过来奶奶看看。”
华诤倒了两杯茶,朝麻将桌边走来:
“奶奶,喝茶”
又把手里还剩下的一杯递给姑姑。
华诤的姑姑华珮早回头,长长伸手接过杯盏,喝一口放在一旁,双手拉了他,仰头笑道:
“诞诞,长这么高了?唉,妈,我们家这大宝贝,真一表人才!唉哟,想死大姑啦。他姐姐,快拿我那手镯来。”
大姑的女儿,也就是华诤的表姐cdy岳思思,忙从包包里翻出一个手饰盒,递给她母亲。华诤趁这个空,从长到幼,挨个叫人打招呼。
华姑打开手饰盒,里面是一对金光灿灿的龙凤大金镯子,对着华诤道:
“诞诞,收着。”
华诤不禁莞尔:
“姑姑,我一个男生,用不了这东西。我心领了,谢谢。”
说得在座的长辈都笑了。华姑指头点了点他的额头:
“傻孩子,这不是给你的,是给我侄媳妇的。”
“你侄媳妇是——”华诤恍然大悟,尴尬地笑了。不自觉浮想,这对大镯子,戴在那小倔驴的细手腕上,指不定多违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