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刘湛的外公赵恒甫争取到了钦差一职,前往齐云军宣布圣旨顺带视察军务。
说起这事,当时围绕谁当钦差前往齐云军,在朝堂上周氏和陈氏吕氏还生了激烈的口角。
周氏不想让朝廷与齐云军有接触,力主与周氏亲厚的太监为钦差,陈氏吕氏怎会让周氏如意,以宦官不参政为由反对。
最后赵恒甫毛遂自荐,他是三朝老臣了,赵氏一向中立不参与周氏或陈氏吕氏任何一方,赵恒甫主动请缨,宣帝当场就御批要他即刻出发。
当天夜里,赵恒甫一行宿在定边县驿站。
因赵恒甫有意低调沿途都没有惊动地方官吏,否则以他三品大员的身份去到哪都能引起一番震动。
次日一早,爷孙三人被敲锣打鼓的喧哗之声惊醒,赵复龄推开窗户,只见石板长街上有衙役奔走相告。
“通天关大捷!!燕贼败走!!”
到了中午又有衙役举着布告在菜市口大声宣读。
“传齐云将军令,全军受赏!步兵赏地一亩,骑兵赏地两亩,陌刀手赏地三亩,另有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
立即有百姓高兴得手舞足蹈。“吾儿是陌刀手!此战还拿了一等功!榜上有名!!”
周围百姓纷纷恭喜,艳羡之声不绝于耳。
赵吉章顾忌老父亲的身体本想用了午饭再出发,这沿途所见让赵恒甫完全坐不住,坚持一行人立即出发前往武源县。
前往武源县的路上,又只见沿途村庄有的农家披红挂彩,原来是得了战功的人家在庆贺。
据说有人一等功数赏累计下来竟得了十余亩私地之多,对于普通农家来说无异于一夜暴富,可不是立即披红挂彩的庆贺。
“爷爷,表哥有这么多田地吗?一个士兵一亩地都不得了啊。”赵复龄又惊又。
赵恒甫看了眼这次孙,摇头叹息。“你啊。”
“爷爷?”赵复龄心思单纯也想不到太复杂的东西。
“你看齐云山漫山遍野都是地,你表哥最不缺的就是地。”赵恒甫一语道破。
刘湛如今是齐云山之主,这荒山野地他都能做主,借着军功赏出去的地就有人耕种,来年就能征上税,既能创收又能激励军民此计秒极。
而提出此妙计的宋凤林因让齐云将军又一次刮目相看,这会正被拖着在床上胡天海地。
战后百废待兴,宋凤林手上还一堆的事要忙,刘湛跟一阵风似的将他扛走,宋凤林丢盔卸甲哪里有反抗的余地。
“本将军亲自侍候你,得此殊荣感动吗?嗯?”
谁侍候谁?宋凤林趴着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湛积攒了一个月的欲望怎么也得弄个够,当宋凤林回过来时天已黑透,行吧,睡一觉睡醒再说。
一这觉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宋先生!!”张小满仓惶冲进天苍村刘家改建的总兵衙门。
“宋先生!!”
“发生何事?”宋凤林刚起床洗漱。
他套上一身月牙白的交领儒服正在束腰带,再三确定脖子都挡起来了这才踏出房门。
张小满脸色看着吓得不轻说话也不利索了。
“宋先生!!那!!那个有钦差来了!!说!!说有圣旨!!将军一早上山晨训还、还没回来,这可怎么办啊?”
宋凤林一愣,很快又镇定下来。“莫慌!那钦差可有说姓名?”
“那、那位大人自称礼部尚书赵恒甫!”张小满咽了咽。
宋凤林睁大了凤眼,他立即甩袖大步走出总兵衙门。
只见衙门外的石板路上停了几辆马车,二十几名侍卫簇拥着一名花甲老者。
那老者并未穿官服,但是气度威仪教张小满他们都不敢直视。
宋凤林按捺住翻涌的情绪恭敬作揖行了晚辈礼。“见过老师。”
“世卿啊。”赵恒甫激动不已一把握住宋凤林的手,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宋凤林见他很好才叹息。
“当年没能帮得上忙,老夫愧对你爷爷,此事一直压在老夫心底,终于有了机会来看看,听说你和湛儿闯了一番天地,如此便好啊。”
宋凤林眼中有着动容。“学生知道,当年能发来齐云山与刘家一样的流放地是老师斡旋的结果,若不然怎会如此凑巧。”
“那时先帝旧臣人人自危,老夫也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念想。”赵恒甫紧紧握着宋凤林的手。
“你跟你爹都受了刑孤身流放哪有活路,刘家好歹先你们而来,以老夫那女婿的品性若是能遇着肯定不会不管。”
宋凤林含着泪光点头。
气氛正好时,一把刀鞘横插了进来把两人握住的手分开。
“你是谁?”刘湛蹙起眉,他刚晨训回来身上只披了件单衣,松松垮垮的扎着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胸肌。
不只赵恒甫愣住了,赵吉章、赵复龄都愣住了。
但见眼前青年身高八尺有余,英挺勃发,幽深的眼中透着摄人的气势,虽衣衫简便却教人不敢冒犯。
刘湛身后还跟着一群平均身高都在八尺以上的汉子,正是跟刘湛一同晨训的曹壮他们,这凶恶煞的场面能止小儿夜啼。
宋凤林忙拉住刘湛。“快见礼,这是你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