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色好似清明了一瞬,随后便扑到柳鸣涧怀里。“叁哥终于来见我了。清梧日日都念着,今是来带我走吗?”语气全然不似刚刚,哀怨中透着小儿女的娇态。
被抱住那一瞬柳鸣涧全身僵直,他尽力回忆天颜,模糊地想起身量的确同他相似,难怪圣人错认了。随后圣人那些话让他更不敢动弹,那种女儿娇态和平日所见的圣人相差极大,与他记忆力的样子也完全不同。
“不。”他心中告罪,装作“叁哥”同她说话。
此言一出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套出了这几年她的经历。原来国破之后她自尽未成就被新皇掳了去,北上至宫中做了乐工,日日夜夜为新王享乐弹奏琵琶。终是听厌了,刺字后逐出宫去。说刺字时她哭得喘不上气,柳鸣涧外袍被泪水打湿,胸口都能感觉到湿意。刺字,耻大辱,她遭受这般羞辱后还能独行千里前往故都,这般心性着实令人敬佩。
柳鸣涧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偶人,完完全全被她支配。被牵着右手摸心口刺字,想抽手发现她力气惊人,完全挣脱不出,只好在脑内默念圣人之言妄图让五感消失。
可是清雅的熏香气,绵软的触感,朦胧的泪眼,哭诉的娇语都清清楚楚的汇聚在脑海,圣人之言在这般情境显出败势。当唇上的柔软触感传到脑海时,圣人彻底从他脑海败逃。
侍女们早在添炉子时借故悄悄退下,放了炉子就全都逃出主屋,连外间都没留人。今夜发生的一切她们都当作是梦。
就当是一场梦,醒了还是很感动【do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