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軒確定段紹譽離開房間後才慢慢地棉被裡爬出來,他看了看自己半裸的樣子,心中不禁開始猜想:不知道那個喜歡動手動腳的傢伙有沒有趁自己睡著的時候做些怪的事?
瞧瞧自己全身上下好像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除了內褲的位置有點怪,兩腿之間有種黏黏的感覺外,好像也還好……
等一下!!兩腿之間的黏膩感讓趙文軒“哄”地一下又臉紅了,然後咬著牙低咒:該死的王八蛋!!!你去死!!!去給我死一萬次!!竟然竟然…
趙文軒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浴室,打開花灑不管水溫如何就往自己身上沖,還拼命地用手搓揉兩腿之間,邊洗邊罵,「段紹譽!!你這個王八蛋!!竟然趁我睡著的時候做出這種事!很噁心你知不知道!!」
在外頭買晚餐?宵夜?的段紹譽突然覺得耳朵好痛,心頭不禁一驚:不會是前輩發現我做的好事了吧?然後一邊詛咒我一邊用針插稻草人?!
(作者:喂喂喂!段紹譽先生你的想像力也未免太豐富了吧?你家有稻草可以紥草人嗎?而且也要用硃砂寫上你的生辰八字才有辦法詛咒你吧?你確定你前輩有你的生辰八字?)
(段紹譽:作者,我現在確定你是精通五行八卦操弄咒術的暗黑系腐女了…)
(作者:不要隨便把我的背景暴露出來!)
懷著七上八下的心情,段紹譽提著一堆紅白相間的塑料袋走進自家客廳,只見趙文軒混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恐怖詭異黑色氣團坐在沙發上。
段紹譽立刻裝出和藹可親的笑臉坐到趙文軒身邊的沙發上,笑容可掬地對著他說,「前輩我買了滷味還有鹹酥雞大腸包小腸上海生煎包珍珠奶茶跟水果切片,你想先吃哪一種?」
「我想先吃一種名叫段紹譽的東西,你覺得如何?!」趙文軒咬著牙瞪向段紹譽,陰惻惻地聲音讓段紹譽好生害怕。
段紹譽硬生生地吞下口中的唾液,心虛地笑道,「前輩,我不好吃也吃不飽,還是吃點我帶回來的東西好不?」
趙文軒忽地站起來撲向段紹譽把他壓制在沙發上,將臉湊近到段紹譽的臉部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嘶聲地問,「說!你到底有沒有?!」
「有沒有?」
「到底有沒有?!」
「有沒有什麼呀?前輩你在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段紹譽用兩手握住趙文軒的細腰防止趙文軒太激動會不小心摔下來。
趙文軒坐在段紹譽的下腹處,脹紅了臉低聲地說,「你有沒有幫我…幫我…幫我…」
「幫你?幫你什麼?」段紹譽現在泰半的注意力已經被趙文軒渾圓挺翹的小屁屁給吸走,嗯~被前輩壓住的感覺真好~
尤其是充滿彈性的小屁屁壓在下腹處若有似無磨蹭劃圓的感覺,好棒啊~
「呃……算了!你買了什麼回來?」離開段紹譽的身子,趙文軒決定不再追問下去,因為他有預感再追問下去,臉紅到死的人絕對會是自己。
有些晃的段紹譽有點遺憾地看著趙文軒離開自己坐回原來的位置,他坐直身子把放在桌上的眾多食物一一地打開。
「前輩想先吃什麼?」
趙文軒看到桌上滿到快溢出桌緣的塑料袋,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你當是餵豬啊?買這麼多,兩個人怎麼可能吃得完?」
「我怕前輩有些東西不喜歡吃,所以才會買這麼多種,是想再怎麼樣,總會有一種是前輩愛吃的。」
段紹譽用竹筷挾了塊麻辣鴨血“嘟”到趙文軒面前,「吃吃看,這家的麻辣鴨血很香很入味的。」
趙文軒沒有猶豫地張開嘴巴把鴨血咬住,沒料到內含滾燙湯汁的鴨血在嘴巴邊爆了開來,差點就燙傷他的嘴,趙文軒連忙吐掉鴨血爆怒地給段紹譽一爆栗,「你想燙死誰啊?!」
看到嘴巴旁邊微微泛紅的痕跡,段紹譽完全慌了手腳,衝到櫃子旁去東翻西找想找出可以治療燙傷的藥物來給趙文軒擦。
在段紹譽手忙腳亂地當兒,趙文軒早早就跑去廚房用冷水沖嘴巴,等到覺得沒啥大礙時,順便拿了兩個碗跟湯匙回到客廳把麻辣鴨血分裝到碗裡頭。所以等到段紹譽找到藥膏跑回客廳時,趙文軒早就喀起其他的食物了。
段紹譽手裡捏著藥膏走到趙文軒的身邊,將趙文軒的臉往上抬起,把涼涼的藥膏抹在仍有些痕跡的嘴巴旁,一臉歉疚心疼地,「對不起,前輩,都是我不好,應該要先注意的。」
「算了,先吃東西吧,對了,這藥膏能吃下肚吧?」
「嗯。」不似總是像之前一樣玩鬧的態度讓趙文軒超級不習慣,他為了打破尷尬的氛圍,把另一碗鴨血端給段紹譽,「下次吃鴨血的時候,記得先裝碗裡就不會燙到了。」
啊~~段紹譽沒接過趙文軒手中的碗,反而張大嘴示意他餵自己。
趙文軒滿臉黑線地用湯匙勺起一塊鴨血往段紹譽嘴裡塞,「吃死你!不會自己吃喔?」
「前輩餵的比較好吃嘛~」段紹喜滋滋地嚼著嘴裡的鴨血。
又來了!這個後輩怎麼都教不聽啊?趙文軒黑著臉把碗往段紹譽的手裡一放,「自己吃,我很餓,不想餵食寵物!」說罷從桌上找出大腸包小腸用力地咬了一大口。
段紹譽邊咬著生煎包邊摸出電視的搖控器打開電視,頭也不抬地問,「前輩要看電視嗎?哪一台?」
「隨便。」趙文軒搖搖手中的竹筷,繼續挾起已經沒那麼燙舌的麻辣鴨血往嘴裡塞,然後看著段紹譽在各台中遊走,直到一個畫面吸引住他的目光,連忙搖了搖段紹譽的手臂,「停下來,剛剛那一台,新聞台,對,就是這台。」
電視畫面中的女主播表情有些激動地坐在主播台前用清晰的口吻報導著,「今天晚間約十一點左右,一名中年男子被發現持刀尾隨一名年約三十歲的女子,行至信義路三段的暗巷時,中年男子突然衝向該名女子往她的背部猛刺數刀,造成該名女子左背一處長達十五公分,深及胸腔的刀傷,目前該名女子已經送往台北聯合醫院急救中,後續的情形我們請連線記者在現場為您報導。」
「是的,主播。目前我人在台北聯合醫院的門口,被刺殺的女子在到院前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經過搶救之後仍傳來不幸的消息。該名女子已經因傷勢過重死亡,目前警方正在警局為那名持刀尾隨刺殺女子的中年男子做筆錄,詳細的情形要等到警方做完筆錄之後才能知道,現在把鏡頭還給主播,主播請。」現場的女記者眼眶有點泛紅,語氣中帶著哀傷將連線結束。
段紹譽不明白為什麼趙文軒會突然要他把電視畫面停留在這一台,他耐心地看完現場連線後,轉過頭去才發現趙文軒的臉上毫無血色可言,如同一張雪白的紙片,雙唇顫抖,連拿著碗的手都在抖動著。
他驚覺不妙,忙將趙文軒手中的碗拿開,握著他發顫的雙手拉進懷裡輕聲問,「怎麼了?前輩,你的臉色好難看。」
趙文軒顫抖地厲害的嘴唇好幾次開開合合,卻說不出半句話來,直到段紹譽將自己的嘴唇印上阻止了那顫抖的雙唇,「前輩,看著我,看著我,然後深呼吸,對再吸一口,好,還是心跳得很快嗎?」
趙文軒撫住自己的胸口,垂下頭,用著喑啞的聲調,「我認識他。」
「誰?」段紹譽索性將趙文軒抱坐在懷裡,讓他把頭埋進自己的懷裡。這時,段紹譽才發現趙文軒全身都在發抖。
「那個持刀刺殺女人的中年男就是這次騙婚案件的委託人。」趙文軒閉上眼睛絕望地回應段紹譽的問題。
「你確定嗎?前輩,大部份的中年男人長得都很相似的,天色又那麼黑,街頭的監視錄影機畫面又是黑白的,你怎麼能確定就是他?」段紹譽一連說出好幾個可能來否定趙文軒的答案。
「我當然能確定,因為他走路的姿勢有點向左傾,那是他在當兵的時候不小心受的傷,還因傷退役,所以我很肯定。」趙文軒咬著自己的手指甲,煩躁不堪。
段紹譽心疼地看著瘋狂咬著手指甲的趙文軒,他起身把桌上的食物收拾收拾帶到廚房的冰箱冰起來。然後走回趙文軒的身邊,一個公主抱把他抱進懷裡,往臥室走去。
還沈浸在自己悲憤情緒中的趙文軒忽然被人一把凌空抱起,他下意識地用雙臂去環抱住對方的肩頸處,「啊?!你做什麼?嚇我一跳。」
「睡覺。」段紹簡潔有力地回答,不給趙文軒反駁的機會。
把人往原本就凌亂不堪的床上一拋,段紹譽逕自地開始脫光身上的衣物,當然還是有留下一件遮春光用的小褲褲,然後把趙文軒壓在床上,開始脫他身上的衣服,直到趙文軒身上也同樣只留下一件小內褲時,才把棉被拉起來蓋住兩個人的身體。
將趙文軒抱進懷裡讓他枕在肩窩處,用大手去覆蓋睜得老大的雙眼,段紹譽溫柔地開口,「睡吧,前輩,等天亮了,我們再去問清楚可好?」
趙文軒從沒有過這般溫柔貼心的被人像是捧在手掌心一樣的待遇,他微笑中帶著淚,輕輕地閉上雙眼,把身軀更加偎進段紹譽的懷裡,輕聲地回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