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知子莫若母”了,辛千玉不知该说啥,只能干看着辛慕。
辛慕咯咯切齿:“你有那么好的天赋,又有那么好的资源,却把时间精力都花在打小三上?你是不是有病?”
第17章 虎口夺食
辛千玉打算去美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朱璞、朱珠的耳里。朱璞问辛千玉:“你去美国是为了将功折罪吗?还是为了宿衷?”
辛千玉无奈耸耸肩,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宿衷对他而言,就像是上瘾了的药似的。前一阵子,陶瓷杯子破了,他还挺心灰意冷的。总觉得这像是不祥之兆。他想控制自己,不再去想那么多,好几天没联系宿衷。
结果,他不联系宿衷,宿衷也不联系他了。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太平洋,开始冷战——啊,不是,不是冷战。辛千玉苦笑着暗自摇头:宿衷大概根本察觉到不到任何异常吧。
冷战得双方一起冷才能开战。
他和宿衷之间,只有他在冷。
热恋的时候,好像也只有他一头热。
如人饮水,冷和暖都是辛千玉自己的。而宿衷那是个恒温泳池,不管你怎么扑腾,他都是不冷不热、永远保持在最适宜的温度。
看到辛千玉的表情稍显沉重,善于察言观色的朱珠立即圆场,笑眯眯地说:“我们小玉是‘双管齐下’,一边解决公事,一边还能谈谈恋爱,不挺好的吗?”
辛千玉扯了扯嘴角,说:“我不会公私不分的。”
“诶?”朱璞听到辛千玉这么说,稍微有些意外,“那你这次去美国不见宿衷吗?”
辛千玉垂下眼眸:“我会先解决公事,别的时候之后再说。”
母亲的教训,他还是听进心里了。
辛千玉确实觉得自己离原本的自己越来越远,渐渐真的融入了那个围着宿衷转的小白花角色了。这可不是辛千玉想要的生活。
这么好的天资,这么好的资源,就为了当一个一门心思打小三的受气媳妇?
他不想辜负妈妈,更不想辜负自己。
圣诞节假期过去之后,美国那边的公司陆续开始上班了。辛千玉便约好时间飞去了考试协会所在地。
所以,辛千玉去美国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宿衷。
辛千玉在努力地不去想宿衷——这大概很难,对宿衷的爱是完全占据了他的心的。他只得多塞点工作的事情来排解。
思念这种东西尤其难以控制,而行为却是可控得多。他做不到完全不去想宿衷,但起码能做到完全不去联系宿衷。宿衷的号码安静地躺在手机的角落,他不去触碰。
然而,刚下飞机的时候,辛千玉还是下意识地先点开了宿衷的账号。
发现宿衷的头像被点开,辛千玉自嘲地笑笑:简直就成习惯了。
他随手点开宿衷的主页,发现又一张宿衷的照片。是一群人在餐厅的合影,李莉斯依旧站在离宿衷最近的地方,笑颜灿烂。
而宿衷的目光仿佛并不聚焦,涣散地看着远方,显然是游天外,脑子不知在想什么。
“会是在想我吗?”辛千玉放大了照片,仔细用手指描摹宿衷在电子照里的容貌,“肯定不会啦,我真是太自恋了。从来只有我想他,哪里有他想我的?我猜,他这样发呆,应该又在脑子里算什么算术题了吧。”
辛千玉很快将思绪收起来,开始聚焦在工作里。朱珠毛遂自荐地以助理的身份跟着辛千玉来了。一个是朱珠也想在职业上发展,另外一个是,朱珠说辛千玉身边没有可信的人,一个人漂这么远,怕被“暗算”了会很无助。
辛千玉笑问:“你觉得有人会‘暗算’我?”
“不知道。”朱珠答,“我只知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朱珠明明长着一张十分稚嫩的脸,但说话倒是很老成,俗语一套一套的。
事实证明,朱珠的话是对的。她预料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当辛千玉和朱珠带着拟好的合同去考试协会的时候,被态度生硬地拒之门外。辛千玉十分惊讶,想问到底怎么了,但对方很冷淡,完全不回话。
朱珠立即打电话找朱璞。朱璞是人事小精灵,消息比较灵通。但时差所限,也等了大半天,朱璞才找到了症结所在:“秋实教育那边的人,将我们用盗版教材的事情捅到了考试协会那儿了。协会方面很不满,说要重新考虑和我们集团的合作!”
辛千玉如遭雷击。
在办公室碰了壁,辛千玉和朱珠只得回酒店重新整顿。朱珠整理了一下消息,皱着眉头说:“秋实那边也盯得我们太死了。一定添油加醋地在那儿说我们的坏话了,唉!”说着,朱珠又抬眼看着辛千玉:“怎么这么巧……这个项目进行得好好的,到你手上就……”
之前的采购项目也是,这次的签约之旅也是,明明看起来是无风无浪的海面,只要辛千玉一只脚踏进去,就会立即被卷入暗流。
辛千玉苦笑:“是我八字不好?”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朱珠认真地说,“上次、和这次的项目都是小穆姐抛给你的。你没想过这不仅仅是秋实教育的算计吗?”
辛千玉也不是没考虑过背后有辛斯穆的手笔,然而,他摇摇头:“上次的纰漏是我疏忽大意。这次出问题,也是为我上次的错误买单。说到底,如果不是我这次采购监察不力,也不会有举报的事情,更不会有协会临时变卦的意外了。”
朱珠沉静下来。
辛千玉将身体靠在真皮椅背上,闭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说到底都是我自己……”
这时候,电话叮铃响起。
辛千玉垂眸一看,发现电话是玉琢总部打来的。他寻思着,可能是母亲的来电。没想到,居然不是。拨打这通越洋电话的人是辛斯穆。
辛斯穆是以项目管理人的身份打过来的,问他事情的进展。
尽管辛千玉有些怀疑自己的困境是辛斯穆造成的,但他还是很知分寸地以下属的口吻回应,同时谦卑地道歉:“实在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