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哪里是真的能适应新家,等到子时才听到楼底下车声,飞速下床赤着脚丫子悄悄掀开窗帘。那家伙从车上下来,还是一丝不苟的样子。秀儿正看得傻傻的,他却抬头了,吓得急忙爬回床上,小心脏跳个没完。
直听到军靴的声音经过自己的房间,又消失在走廊尽头。
隔天秀儿就穿得像以前的大小姐一样,嘻嘻哈哈跟爹娘道别,说是找梅子他们去了。
“你不知道吧,崔林就是个怂蛋!”华子一口一口嚼秀儿带来的零嘴,“你哥队伍刚到跟前就点头哈腰的了。还真给你猜准了,你哥还真有只狼狗,吠得崔林差点儿尿裤子哈哈哈!”
“那现在城里没有民兵队啦?”
“是啊,哪儿能啊,这会儿永州城都是你家的了。”华子睨着眼看秀儿。
“话别这么说……”
再过了些日子,秀儿又回学校去了。
赶上学校什么文艺节,这才想起来老早学的钢琴都已经没再摸过了。
夜里头荆凯文在书房,听得敲门声,“进。”
小丫头先探半个身子,讨好地笑得傻傻的,“哥哥……”
“嗯?”
“我想学钢琴……”
他不想让她失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么多年都没照顾过她的歉意,还是看到她就产生的怜惜。
钢琴老师是个英国年轻人,顶多二十出头,跟着做生意的父亲,教钢琴纯属娱乐,英国老爹是邵龙的生意朋友。荆凯文调查的一清二楚。
钢琴老师来家里后,常听到两人笑得嘻嘻哈哈的,讲话一会中文一会英文,钢琴声悦耳又动听。
荆长官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