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看着村民,周雾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转头回到了厅内。
火盆一直持续散发着温暖,周雾还没脱下喜袍,吴尧从外面进来,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
“你做什么,第一次见我啊?”周雾说。
吴尧:“刚刚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厅里坐了个小娘子呢。”
周雾突然就想恶心一下吴尧:“那这进门就是小相公了?哟~~我的小相公。”
吴尧:……
他说:“你等会,我先出去一下。”
周雾说:“干嘛?”
吴尧转身道:“我去爬窗。”
等吴尧走出去几步,周雾轻飘飘地说:“走正门的是小相公,爬窗的就是采花大盗臭流氓。”
吴尧:“……”那你这是逼我做小相公啊!
吴尧是没想到,周雾看起来人畜无害,还怂兮兮的,这嘴上功夫了得,自己和他对线,一般十有九输。
周雾没继续开玩笑,转而问准备的状况。
明日正式开始举行婚礼,筹备了这么久,婚礼的人数据说是历年来最多的一次,节目组只能止步礼堂门前,里面不让拍,后续流水席和闹喜可以拍摄。
周雾可以进到礼堂里,吴尧等着周雾出来口述场景,他来还原现场写稿。
前一天的晚上,整个村子,灯都熄灭,天空中的月亮被乌云遮盖,星星也没有逃脱。周雾睡不着,和吴尧抱了一床被子围着火盆在厅里看节目。
吴尧到了两点熬不住了,靠在椅子上睡着,周雾到了三点也熬不住,迷迷糊糊就闭着眼睡了过去。
一阵鞭炮声响起,坐在位置上睡着的周雾一个激灵坐起了身,有人敲了敲门,他清了清衣服的褶皱,将有些松了的腰带扎紧,走了出去。
前一天和周雾排练的一些村民站在门口,他们递给周雾捧花和蜡烛。明日周雾需要走在最前面,带着队伍。
周雾接了捧花就跑回了厅里,皮肤仅仅暴露在空气里几分钟,便冻得不行,小脸也冻了个通红,鼻尖还有点麻木。
节目组彻夜没睡,在多处安排好了机位,在这环境恶劣的山区忙活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
有二十多朵白玫瑰和满天星缠绕在一起,但由于使用了古典的饰布,看起来像古代的绣球,可能还需要再抛绣球。
周雾回到大堂,吴尧醒了,还多了一个人,采俞,他坐在和吴尧一起看电视,对着屏幕上的小鲜肉指指点点。
吴尧指着画面说:“就这货不要脸抢我们家雾雾的肥肉。”
采俞与他同仇敌忾,却说出十分正经又荒诞的话:“他不行,我一看他就面堂发黑眼小鼻扁,不是个善茬,不是小三就是寡妇。”
刚走过来听得一清二楚的周雾:噗————
吴尧问:“靠谱!你还会看相呢?”
采俞:“多少会看一点,祖上做过这个。”
周雾坐了下来,烤了烤火,逐渐回温,问道:“那你表妹呢?”
吴尧接话道:“对哦,你表妹呢,她也会吗?那么漂亮的妹纸可不能走了歪路当棍!她就一直在外面饭店帮忙吗?”
说到这里,突然采俞抬起头来,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他俩。
“怎么了?”周雾徒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采俞的声音充满惊疑:“我没有表妹啊!”
话音落,啪的一声,火盆子里的火星弹了出来,那一点点火光从明亮到熄灭,将众人的脸照亮不到一秒,十分扎眼。
吴尧咽了咽口水:“你又在吓我,那天来的时候,不是还和我们介绍你……”
讲到这里,吴尧没了声音,周雾也一同与他想起了那日来的情形,采芳并没有直接和采俞接触,带他们来了之后就走了,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采俞说:“那天有人带你们来吗?我还以为你们是从网上看到我发的广告,自己摸过来的,之前有个报社给我发过信息说要来采访。”
吴尧抖了三抖,他开始害怕,他不死心地问:“可她和你同一个姓,那外头那个饭馆呢?你不是经常去那边找客人。”
“外头那个饭馆是我姨妈开的,但是我姨妈没孩子,她十几年前流产过,结果留下病根,就不能生啦。”他突然想到什么,又说:“带你们进来的人,真的自称是我表妹?”
周雾点点头:“她问过我年纪,她说他十八岁。”
这会采俞的脸色变得更古怪起来:“这就怪了。”
吴尧抱着自己的肩膀,被吓得忍不住靠向周雾:“你快说,咋回事。”
他说:“我姨妈是在十八年前流产的,流产的之前有查过孩子性别,是个女孩。”
吴尧已经给吓蒙圈了,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周雾也倒吸一口凉气,从脚底窜起凉意。
采俞看到他俩被吓成这样,突然哈哈哈一笑:“我骗你们的,其实我真的有个表妹,她经常会帮我招揽生意。”
两人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吴尧问:“你表妹叫什么?”
采俞:“……”
采俞:“好吧,其实我看你俩那么害怕,骗你俩的,我这辈就我一个,没其他人。”
听到这话,刚刚还抱了点希望的二人均沉默了下来,吴尧幽怨开口:“早知道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