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道吧,皇后娘娘竟然让清河郡主学着料理宫务,她可是皇后娘娘钦定的太子妃!”
“成王家那位飞扬跋扈的郡主娘娘,与太子是自小的婚约,民间话将这还没过门呢,她竟然出手将东宫过半的姬妾遣散,却送到行宫去服侍太妃去了,眼下太子身边服侍的只有有名份的几位娘娘了……看不出清河郡主竟如此善妒!”
……
她在东宫里“胡作非为”,倒真有言官上书,说她品行欠佳,更无淑德之态,如何能为太子正妃,更何况担一国之母的重任,皇后娘娘倒是时常教导赞赏。
成碧料理宫务上手极快,她本是冰雪聪明,一点即透,赏罚分明,恩威并施,尚宫局几位资历深厚的一等女官,哪位不是连连称赞,夸她“有当今中宫之风”,太子能聘之为妻,是东宫大幸。
皇后以前哪怕身子不济,也亲自指导她学些医经药理,如今太子偶感风寒,竟派上了用场,听闻清河郡主衣不解带,于病床前照顾太子几天几夜,榻前温语,药香氤氲,两人竟生出些许情意,皇后娘娘是看在眼里悦在心中。
金秋九月,听闻近郊小孤山上的金桂开得正值时宜,他寻她十次,便只有一次能看看赴约,却也是姗姗来迟,敷衍慌,问她却久不言语。
念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金桂这股恼人香袭人心怀,沁人肺腑,秋日满树金黄,往日是一等一的美景,如今秋雨徐徐而至,渐密渐浓,遂成凌厉之势,将桂花无情催落,雨水和着泥泞脏了一地金黄与馥郁。
他长身玉立,手里撑着一把八十四骨节的清墨纸伞,站在桂花树下,自清晨等到黄昏,自始至终都没有等来那一袭灼灼红衣。
却有一人身着织锦绣蝶纹的白裳,悄然而至,声音清婉痴痴唤了他一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