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晗羿也笑了,从前温柔的辞暮消失不见了,他现在就像新闻里无懈可击的贵公子,优雅倨傲,带着与生俱来的决断力,微微俯下身,在簇簇耳边说道:“你说对了,不过现在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父亲想让我娶宁卿虹当妻子,只是为了弥补他的愧疚,显示他的仁德。当我看到她那畏缩恐惧的眼就在想,她也配当我的妻子,但是你不一样,”何晗羿在她耳边轻吹了一口气,“你现在可是宁朝最尊贵的殿下,本该就是属于我的妻子……费了点力,你又飞回我的怀抱了。”
“我无趣又繁琐的人生,终于出现能搅乱它的人了……”
少首能在何之鲤的其他儿子中脱颖而出,自然有他的魄力和手段。他可是曾经下令炮击敌国舰队的人。先前靠着追讨旧时欠款瓦解了军部里的结党营私,安插了自己的人,不知经历多少明枪暗箭,刀光剑影。如今,他有何家强有力的后备支持,现在是唯一能和楼家的议长楼汉争一争元首位的男人。他的温柔,只是他身为少首必不可缺的涵养罢了,就像一个满手鲜血的人,对待芸芸众生时也能心怀慈悲一样。
“今天吹了什么风,两位贵客竟然都来了,”轮椅“骨碌碌”转动,在医院走廊的入口,他推着轮椅慢慢向簇簇靠近,“少首,和如今大名鼎鼎的簇簇小姐……”
是楼奚昭。
他身上还穿着病服,簇簇看到他就想起来他伸手去握打火机的疯狂样,和少首不同,楼奚昭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炸了。而他现在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柔弱沉郁,单薄的身体过于瘦削,可他的眼总是如学者般,仿佛充满了秘的智慧。
“少爷……”楼奚昭的保镖走了过来,被他挥手示意停住了。
“簇簇,当时在木里酒店,对不起。”他居然态度良好地向簇簇道歉了。可是下一句话又向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枚炸弹。
“簇簇,你应该问问少首,当年韩刑沉船的那天,澄海正在举办封闭式军事演习,而总指挥者,就站在你旁边。”
楼奚昭笑的纯良,“韩准不会没有告诉你吧,韩刑所乘的船,是被炮弹击沉的哦。他之前动用了总参的权限,被我查到了,难怪他缺席了你的志愿者表彰会,现在他应该以泄露国家机密为由,被关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