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怨韩刑,怨的要死。可是,没有爱,哪有怨啊。
簇簇被他带去了内场,也是之前簇簇发现张晚琴出轨的地方,soberhell最隐蔽的包厢,她听到了身后“咔嗒”的落锁声。
说是包厢,却和宴会厅差不多大小,中间悬着一盏硕大的水晶吊灯,有长酒桌,餐车,各式甜点,香槟塔,里面的人,肉虫似的滚在一起,仿佛活着只剩下了交配,男男女女,都被欲望捕获,整个包厢满是淫乱的味道。
靠北是一组欧式风格的沙发,有个少年坐在正中,他的衬衫扣子解到腹部,露出漂亮的肌肉,身上还有之前被女人抓的点点红印,旁边跪着一个绑着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漂亮少妇,匍匐在他的脚边,妆都哭花了。
“小冕,小冕,我错了,我错了……”少妇哭的何其凄惨,少年站了起来,一脚踹在中年男子的心口上,直接把踹了仰倒,头猛地磕在玻璃桌上,一脸的鲜血。少妇吓得尖叫起来,抱着他的腿哭,“小冕,小冕,我错了,不要这样……”
“何诚,你个瘾君子tm玩到老子头上来了,还带了多少,不说老子剐了她。”小冕握着桌上的锋利的餐刀,揪起少妇的头发,刀子沿着她的脖颈下滑,似乎在思考在哪里下刀。
小冕确实漂亮,发了怒更甚。他让人想起童话里的精灵,和簇簇相似的桃花眼,眼下一颗小红痣,像朱砂印子,高鼻梁,薄嘴唇,皮肤透出一种苍白,是漫画里走出来的薄弱美少年。他是元家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嫡孙,性格风流,又恶劣残暴,不晓得在中都作了多少孽。
“你杀了她吧,反正她就是个玩物,现在还给我,我还嫌脏,叫元家长孙玩一遍也不算辱没她的价值。”何诚在笑,惨白的脸,一边吐着血一边笑,模样惊悚极了。
少妇瞪大了眼睛,也忘了哭,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吼道,“何诚……我和你十载夫妻,原来,我就是个玩物啊,哈哈,何诚,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说着夺过小冕手里的餐刀,疯了般一刀扎进何诚的腹部。
她麻木地扎了好几刀,直到何诚闭了眼,鲜血染透了何诚的衬衫,才把刀拔出来。
元小冕嘲讽地看着一出闹剧。只是拿起纸巾擦了擦溅到手背上的血液。
簇簇被带到了小冕面前。隋沥似乎对眼前的场面见怪不怪了。笑嘻嘻地说,“小冕,你的受难圣母来咯。”
小冕走到簇簇身边。簇簇看到他的腰上还绑了一把枪。整个人虽然瘦,却有一种力量美。小冕也在看簇簇,看到她穿了一字肩的黑长裙,和那副画里走出来人几乎一模一样,“姐姐,你咋不戴珍珠项链,还有黑头纱,你的脖子很好看,不戴珍珠可惜了。”小冕脸上重新挂起了温软的笑,长睫毛微颤,更像童话里的精灵了。
隋沥和程祢都站在一旁,隋沥还在打趣,“小冕,人家都有男朋友了,还戴什么黑头纱,韩刑也是眼瞎,看上这么个水性杨花的货色,祸害完韩家又找下家。”
“我不喜欢珍珠,也不喜欢黑头纱。”簇簇旁若无人地回答小冕的问题。
小冕笑着,眼却是阴毒而冰冷的,让人想起白化的眼镜蛇,他伸手将她的裙子领口慢慢往下拨,露出深蓝的前扣胸罩,也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肤,在灯光映照下,暖玉一般惹人注目。簇簇还是一片冰冷的色,越发的圣洁,也越发的诱人。
“姐姐,这对乳儿生的真好看,我想用你的内衣打飞机……”小冕痴迷地摸了上去……
墙上的自鸣钟指向了十点。
“铛———”
与此同时,soberhell的外场,数十名警察冲了进来,外面的警车包围了冒花胡同。领头的是个痞里痞气的年轻男人,他没穿警服,高声喝到,“不好意思,扫黄打非!”同时进来的还有韩准,可晓得当推开内场门的一刻,韩准的心都都被锢住了。
淫乱,太过淫乱,满地的男男女女,看到警察来了,瞬间都慌了,尖叫着四处流窜。
直到看见了簇簇。
她正在被一个少年抚摸着。
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愈发的亮,照着底下那对年轻男女,少年把手伸进了她胸前的衣服,细细地从她的后背摸上了胸前的双乳,像是画家在勾勒线条,思考着要如何下笔。没有半点淫靡的感觉,仿佛抚摸着欣赏的艺术品。更何况,是美少年和冷若冰霜的美人。
那场面甚至把警察都震住了。
下面还有更震惊的。
小冕感到手腕一阵刺痛,身子瞬间麻了半边,腰间的枪也被夺走,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他想抬头看簇簇,却膝盖一麻,整个人跪在了她面前。
簇簇拿着枪,冷若冰霜的美人终于笑了,“云破月来花弄影”,黑长裙显得她圣洁,玫瑰色口红显得她妖艳,两种气质杂糅在一起,矛盾又迷人。
“t国生产的tre系列手枪,比猎枪小巧,通常被用来打猎,它的设计很巧妙,因为它有个小插销,在子弹上膛的时候还要拔开插销……”簇簇把玩着手枪,自言自语。
“咔嚓——”
她蹲下来,和小冕齐平,捏开他嘴巴,把枪管塞进去,一点一点往里推,直到枪管抵住他的喉咙。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不想再从你们嘴里听到任何与韩刑有关的话,不然,我不介意打穿你的喉咙。”
在小冕面前,在数十个警察面前,在韩准面前,簇簇才是那条美人蛇,杀人不眨眼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