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门丢个垃圾说不定会碰上。
茹茵路过时好往里瞟了眼,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双脚不听使唤钉在原地。
那人似有所感,转回身瞧见她,也是一愣,旋即笑开,半是揶揄说:“哟,玩完收摊回来了。”
哪里是什么有缘,简直冤家路窄。
这人风轻云淡望着她,好像当昨晚的挑衅不存在。
茹茵要是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落下风了,近水楼台的优势大家心知肚明,她偏不问,就当看到多年老邻居。
她接他话茬,自嘲道:“是呀,回家睡个午觉,下午还有一场呢。”
男人说:“大忙人。”
茹茵看了一眼快归位的家具,“我也不耽误你忙了。”
男人笑,“回见。”
茹茵回到隔壁关上门,边换鞋边把周煜骂了一遍,可周煜哪得罪她了,茹茵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种一点一滴
渗透进生活里的存在感太过可怕,跟病毒一样,等她反应过来依赖上他时,说不定已经了病入膏肓。
茹茵把家里略作收拾,该扔的东西扔掉,该收好的东西妥帖锁好,然后补了妆意气风发出门接驾。
在高铁站顺利接到蓝妈妈,以及中老年妇女探女必备的一大堆自家好货。茹茵边把大包小包搬进后备箱,边嘀咕她
一个人怎么带得了那么多东西,搬家一样。
蓝妈妈得意道:“这有什么,上车有小红帽,下车喊个小伙子帮一下忙,不就成了?”顿了下又说,“你刚看到跟
我一块出站那小伙子没?”
茹茵诚实道:“没有。”
“以后可以多注意注意了……”
“……”
茹茵恰好使劲合上后备箱盖,清脆声响里当没听见。
归程一路茹茵耳朵没闲着,蓝妈妈亲切地跟她唠了一圈家常,从邻居今年要大学毕业的儿子说到多年没见姐妹的女
儿,独独没有提她离婚的事,其实就算不问,外头风言风语估计也听了不少,也省得茹茵舔着伤口重复了。
下了车茹茵又是大包小包给提上电梯,又咕哝一次带的东西太多,这边要啥没有。
蓝妈妈不以为然,“我带了你最爱吃的腊肠,你爸今年抽空亲自做的呢,还有你外婆种的红薯,冬天烤着吃最好
了。这都是心意,心意懂吗?无价的。”
蓝妈妈的语调有种夸张的认真,显得可爱又真诚,茹茵结冰的心情化开了点,连声应:“是是是,我不吃胖几斤都
对不起爸爸外婆的心意了。”
蓝妈妈下意识仔细打量她一眼,喃喃道:“是该是胖点,上回的都没补回来呢……”
“……”
幸好电梯及时到了,不然密闭空间要把刚才那点快嘴的尴尬发酵。
茹茵拎着东西出来,恰好电梯对面的楼梯间门有人丢垃圾出来,那人大概热的,只穿一件白衬衫,袖子挽起至肘
部,露出两条扎眼的花臂,纹身的张狂跟衬衫的规矩矛盾地冲撞到一起,叫人一时捉摸不透他的身份。
那人明显看了她们一眼,说属于对路人的打量,眼又过于直率了一点,说是像看到熟人,又没一个招呼。他默默
进了茹茵隔壁,留给蓝妈妈一个古怪的印象。
茹茵倒是松了口气,感谢那人把她当陌生人处理,免得麻烦升级。
茹茵把蓝妈妈引向那人消失的隔壁门,蓝妈妈还回头看了一眼邻居紧闭的家门,压低声秘兮兮问:“茵茵,你隔
壁住的是什么人啊,那纹身看着怪可怕的。”
如有关上门,犹似怕被听了过去。
“不知道,今天刚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