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森一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呵”秦熠扔掉手里的烟头,朝着未灭的火星踩上去,“我为什么要骗你?他气数已尽,没有你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程森手里的枪缓缓放下,退到了离男人稍远的地方,手指还放在扳机上一点也不肯松懈。他还记得两年前那个浑身鲜血如同罗刹的人,那是他记忆里最深的噩梦,即使刚刚自己才是拿着枪抵着他头的人,也全然没有一个控局者的感觉,更湮灭不了自己的恐惧。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件事,开口道:“你说吧。”-
诺克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摆着开了瓶的红酒和两个酒杯,腿上坐着穿着睡袍的亚裔女人。他身边的位置塌陷下去一块,显然是有人坐过很长时间,而那人又刚离开不久。
程森独自一人回来,情平静的站在沙发旁面对着他。
诺克看到他回来,挑眉看了眼身上的女人,那女人很识趣,得了他一个眼,马上“噔噔”的跑上楼。
“查钦下午就回来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坐着的男人今晚喝了不烧酒,脸上少见的没有笑容,口气也不善,程森听了只是温和的笑笑,动了动肩膀,不经意的露出衬衣领口下的一块青紫色痕迹。
经历过情事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诺克看了脸上的戾气有所缓解,语气里还是责备。“下次注意,我们等了你很久。”
程森应允,语气谦卑,“是,诺克先生。”紧接着他又说:“陆唯只是被养在秦家,关于秦家的事她并不是很清楚。”
“你确定?”诺克眼里透着狐疑,对他的话并不信任。
“确定,她才十八岁,秦熠并没有给她过多的权利。”
诺克默认了他的话,却不怎么信任他,顾忌着他身后的人,就此打住不再多问。自从上次那人来过之后,他对身边这个唯命是从的亚裔青年越来越起疑,这种疑心几乎已经不再是草木皆兵,特别是他下午还甩开了查钦的监视。
程森在诺克的注视下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的他原本明亮的眼即刻变得灰暗,像被抽尽了力气一样身体贴着门滑坐在地上。
他把头埋在自己腿间,抱住自己的肩膀,努力的克制自己呜咽的声音只停留在喉咙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的哭了出来,不管是红了的眼睛还是滴在地板上的眼泪,这些都在提醒他,时隔两年,他又一次哭了,只是这次比上次还屈辱。
确实是应了他站在露台上和陆唯说的那句话,他是个陷落泥潭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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