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疯狂而狰狞。「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逐渐接近逃生舱的存放处,范托夫握了握随身带着的光储器,给跟他对接的人发消息:“已到达预定地点。”
发完后,他等了等,却异常地没收到回信。
心下一突,脚下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
深吸了一口气,范列夫不断暗示自己不会出事,他们的行动很秘密,绝对不会有人发觉,至今远征军上下都不知道反叛军已经逼近阵前。
就在这时,个人终端植入的联络器突然响起信号流的杂音。
范托夫脚步一顿,心跳蓦地加快——
技术部有自己的通讯频道,而全舰通讯几乎只会在战时启用。
难道埋伏的反叛军被发现了?
正在他反复猜测时,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十五分钟后,将对抓获的内奸进行公开审讯,非在岗人员请到1-7-24舰桥。重复一遍,十五分钟后,将对……”
抓获的内奸?
再次看向仍没有收到回复的信息,范托夫脸色骤白,眼裂增宽。
不过,现在都没有人来抓他,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没有被发现?
舰桥上,梅捷琳打了个哈欠,眼角乌青。见祈言盯着自己的伤处看,她大剌剌地碰了碰:“愈合凝胶有,指挥没克扣物资,是我自己想让这伤在脸上多留两天。”
接下去的话,她吞吞吐吐说不出口。
陆封寒替梅捷琳解释:“她自己懈怠,被维因一拳砸到了地上。”
梅捷琳瞪眼,想反驳不是一拳而是好几拳,但一拳几拳没多大差别,陆封寒话说得也没错,只好咬牙认下了。又转过身背对着众人,觉得自己的颜面已经裂成了王八壳。
转是转过去了,但梅捷琳依然闲不住话:“龙夕云,这次暗桩深的浅的真的都砍干净了?”
龙夕云作为特勤部队负责人,从来是打仗和内务里外两手抓,他不说话时,眼角的疤衬着眼有两分阴鸷,寡淡地“嗯”了一声,又补充:“还差一个。”
梅捷琳倏地转过身来:“还有一个?那怎么没直接批捕?”
龙夕云:“不用,那个正在来的路上。”
这话弄得梅捷琳有点晕——现在的暗桩都这么自觉了?不需要他们动手,自己就会过来?
范托夫到达舰桥时,已经聚了不少人,半空中还有摄影装置悬浮,明显这场公开审讯会被远征军所有人看到。
而双手铐着电子手铐的人共有五个,他隐蔽观察后,发现跟自己接触的人赫然在其中!
对方被困在金属椅上,垂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这一刻,掌心的汗像掺了冰渣,冷得钻心,范托夫开始疯狂回想自己有没有露出破绽,周围嘈杂的议论声和细数那五个人罪状的陈述都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转盘,落进他耳里的话音变得零碎和颠倒,分不清语义。
直到龙夕云提到出自反叛军的炸弹“纸牌”和从设备室找出的金属片。
直到周围响起窸窣的议论声。
直到他的名字被念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这一刻,范托夫猛地捏拢手指,指甲掐进肉里,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他听见自己声带紧绷,有些惊愕:“怎么可能……什么纸牌?我确实才去过一次设备室,但那是技术部的常规任务,轮到谁谁就去,”
他又将视线投到叶裴身上,“而且我不是一个人去的,当时叶裴也在!”
叶裴虽然不太喜欢范托夫的做派,但她没有趁机诬陷,只是实事求是地开口:“去设备室检查运行状况确实是我和他一起去的,我当时没有注意周围,所以不确定他是否有小动作。”
范托夫急忙接话:“对,她也在!为什么不怀疑她?”
叶裴转向他,解释:“我已经解除嫌疑了。”
不清楚叶裴到底是怎么解除的嫌疑,但范托夫来不及想这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洗脱他自己的嫌疑。
设备室近期只有他们两个人进去过,如果不是叶裴,那只可能是他!
这个罪名决不能认下,一旦认下,他就完了!
视线落在戴着电子手铐的五个人身上,又漫无目的地移向一旁的龙夕云,当一个人闯入他的视野时,范托夫呼吸一重,眸光亮起,语速急促:“我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有嫌疑!他的嫌疑比我还重!”
龙夕云看不出耐不耐烦:“说。”
“他!”范托夫手指直直指向站在陆封寒身边的祈言,“就是他!设备室附近不允许人随意接近,但我几次路过,都看见他出现那附近,鬼鬼祟祟!不信你们可以调监控来看,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重重咽了口唾沫,像是抓住了一根救生索:“如果不是别有所图,他干什么非要去设备室附近?一定有鬼!”
周围跟他同属技术部的人静了静。
而穿着制式衬衣的祈言冷冷朝他看了过来。
范托夫喘了口气,心想,果然还是有不少人跟自己一样,能看清楚祈言是仗着背后有靠山,装模作样。
他立刻乘胜追击:“祈言挂着个‘实习顾问’的名头,仗着跟指挥的关系,经常对技术部的人摆脸色。这种空有一张脸的草包,为什么能在上一场仗里破解反叛军的招数?你们不觉得很可疑吗?”
他嘶哑的嗓音变了调,没有直接说结论,而是用诱导性的问句煽动众人的疑心:“有没有可能,这根本就是一场戏、一场表演?反叛军主动放出漏洞让他破解,这样他就能获得我们的信任?是不是有这种可能?”
范托夫此时头脑很清楚。
他明白,他经不住查,彻底洗脱自己的嫌疑几率也不大,但如果把祈言彻底拉下水,就能拖延时间。
而且他辩驳的这些话,但凡能让远征军的人升起一丝疑心,就是达到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