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临霸佔了他的里里外外,剥夺了他的自由与矜傲,曾经万花谷里才学惊艷的天之骄子被纹上刻痕,又在身上印满淫靡浪荡的痕跡,成为凤鸣堡主宠爱有加的枕边人。
他知道徐安讨厌这样子的生活,甚至斥之为无间地狱,可苗临就如同癮者一般沉迷其中,他无法拒绝让青年垂眸抿唇在他怀里无助地颤抖求饶或者求欢的诱惑,食髓知味的掠夺者放不下已抱在怀里的极致美味。
一向压抑冷静的徐安,就只有在床事中,在被他彻底操开操透再没有馀力顾及其他时,才会曇花一现地露出他重重掩盖防卫下的那一点点真实。
苗临以为自己会跟徐安这么耗下去,直到自己腻了为止,可他没想到,那个一直坚强得彷彿世间万物没什么能伤得了他的人,竟会自己丢盔卸甲,输得一败涂地。
徐安说他想死,他拋弃了万花、拋弃了所有、甚至也想拋弃生命,就只为了要从苗临的身边逃开。
比起被人顶撞的愤怒,苗临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害怕,他原以为只要自己拿捏着徐安的一切,哪怕是被迫的,徐安也得安分地被他豢养起来。
时日一久,徐安的顺服给了他错觉,他以为他想通了、软化了,他用给予自由来换取那一点点微薄的温柔,让他在自己怀里动情,看他垂眉敛首故作冷漠,却偏偏在他温柔的攻势下不经意地洩漏迷惘与动摇。
苗临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就能等到青年对他敞开心扉。
可当他看到徐安那么温柔地将别人抱在怀里抚慰的时候他慌了,有一种自己珍视的宝贝要被人夺走的恐惧。
他迫切地想要用佔有他来宣示主权,可徐安不愿意,犹自挣扎着并且倔强得不肯认错,苗临不愿实质伤害他,便只能对他用药,用疯狂的性爱来代替应有的折磨与处罚。
更后来,那个下贱的玩物用那种飢渴的热烈的眼褻瀆他的花仙,他简直要气疯了,本想将对方直接凌迟处死,却又想让他明白,他不过是别人送过来而苗临不屑一顾的性奴,他这样的货色,也就只配跪着给徐安舔。
可意外之喜却是徐安第一次开口求他进去,在那之前,哪怕他身体再怎么飢渴欲求,他也从没松口过。
苗临一边享受着那样的极乐滋味,一边也想让徐安体会一二,那少年就是最方便的物件。
他逼着他与徐安交合,敞开身体抚慰徐安的慾望,看青年在欲海中沉浮挣扎,将隐没在冰顏雪容里最淫艷绝美的一面展露出来。
可让苗临愤怒的是,那贱人竟然吻了徐安!他以为他是什么样的货色!让徐安要他已是抬举,他竟敢在徐安最迷离恍惚的时候吻他!
苗临吻过徐安无数回,自然知道他隐藏在凉薄底下的吻有多炙热,怯弱的软舌抵着入侵者不让进,却更像是欲拒还应的相互纠缠。
吻得浅时徐安眸里会漾着水雾,像初晨承露含苞的花芽般稚嫩生涩,吻得重时他会从鼻腔里哼出状似挣扎的气音,身子却绵软地依着他无声的撒娇。
他的徐安是天上的謫仙,是人间的绝色,苗临岂能容忍他人这般褻瀆他。
他让侍卫将人拖走,却不想徐安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贱货求他高抬贵手!
苗临可以容许徐安心里尚有对万花的眷恋与对师弟的怜惜,可他无法忍受他为了一个陌生人放下了他所有的骄傲,卑微地乞求。
苗临故意让侍卫当着徐安的面侵犯那孩子,他要徐安知道,他拥有的一切都应该依附在他的恩宠及给予。
只要徐安乖巧听话,苗临可以在不放他走的前提下满足他所有的期望,却独不允许有谁能入得他心里去,让他高看一眼。
他在凤鸣堡里,心里眼里就只能装着这片土地的主人,就只能装着苗临,对于他人,哪怕是施捨一点点的温柔都不可以。
苗临知道徐安很伤心,他想用加倍的温柔呵护来弥平他心里的疙瘩,他以为徐安会如同往常一样,事情过了,嚥下去了后就相安无事。
可徐安实在是太气人了,他开口闭口就让苗临喊人轮姦他,苗临讨厌什么,他就非得做什么来激怒苗临。
他就像个无赖撒泼的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地想要引起苗临的注意。
苗临不想伤害他,可徐安却总能轻易地挑起他血液里的残虐,他只是想要吓吓他,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只要徐安害怕了、服软了,他就依然是苗临捧在手里,种在心尖上那珍贵无比的月季花。
苗临要的很少,只要徐安开口,甚至只要一个眼,他就会马上挥退眾人,他心里不痛快,苗临也可以由着他发洩情绪,只要能哄他开心。
可他没想到事情会脱离他的掌控,徐安杀红了眼也不肯服软,战至最后一分力气也不肯妥协,他从来就是这样,骄傲、强大、不肯认输。
而他这辈子唯一一次的认输,却是带着那样义无反顾的绝然,他丢开了剑,褪弃了他所有强撑出来的防备,赤裸裸地,带着伤心绝望从容赴死。
苗临终于碰触到了徐安一直隐藏得很好的极限,可直到那时,他才明白,徐安没有输……
输的是苗临对他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