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邈蹙着眉,细细回忆那年的事。
很快,记性好的他就想起来了。
傅老师说:“很久前,我也被一个人逼着去死。”
亭邈浑身一震。
他紧张地睁大眼睛。
这样的角度,能看到傅老师轮廓硬朗的下巴,和微微凸起的喉结。
他半撑起身子,像安抚似的,凑上去,在傅英的下巴上又舔又咬。
动作很轻很轻,濡湿的唇瓣摩挲着那里,甚至还悄无声息碰了下傅英苍白的嘴唇。
傅英眼微暗。
搂着亭邈腰的手却在慢慢地往上移动。
很快,粗粝的手掌覆在亭邈的后颈。
亭邈还在亲他的下巴,除了轻轻吸吮,还胡乱地舔,搅得他心念颤动。下一秒,他加重手里的力道,覆着亭邈的后颈猛地朝自己一带。
亭邈差点嗑到了他的鼻子。
傅英慵懒地笑了声,眼迷乱,嘴唇轻缓地在亭邈脸上移动。
最喜欢的地方还是嘴唇,他舔舔亭邈的唇珠,嗓子眼泄出声低哑的沉叹。
“阿邈……”傅英和他唇抵着唇,说:“她是我妈。”
怀里的人蓦地顿住。
傅英收紧了抱他的力道,双手捧着亭邈的脸,和他四目相对。
傅英认真地说:“我妈,她要我死。”
亭邈哑然,心沉浸在震惊里。
他呢喃着脱口而出:“为,什么?”
傅英微微一怔。
是啊,为什么?
傅英自嘲一笑,“我是疯子,我有病,她也是,她想死,所以带着我一起死……”
亭邈呼吸停滞,垂下眼,轻轻咬着傅英的嘴唇:“别说,傅老师,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一颗冰凉的眼泪从亭邈的眼眶里滚出来,落在傅英的嘴角。
傅英舔了舔那里,很涩。
“傅老师,你不是。”
亭邈摇摇头,含泪盯着他:“你不是疯——”
话还没落下,亭邈的嘴唇就被傅英堵住。
双唇相贴,两人的嘴唇都烫了起来,热热的,不想分开。
傅英舔舔他的唇,再一同把他脸上的眼泪舔干净,指腹摩挲着他的嘴唇,眼幽暗:“我知道,阿邈,你让我知道,我不是废人,不是疯子……五六岁的时候,她不断告诉我,我是被遗弃的经病,是不配享受爱的废人,她说没有人会喜欢我,但你会。”
“阿邈,你才是我的祇啊……”
“曾经我不顾爷爷反对进入演艺圈,我热爱表演,只有它能抚慰我,在戏里揣摩角色,可以忘记所有烦恼。三年前,傅淮让我身陷车祸,成为残疾,我以为我再无法表演,无法在戏剧里忘我。”
“可我遇到了你,阿邈。”
相视的眼眸紧紧纠缠在一起。
冰冷的空气里,碰撞出滚烫的火苗。
傅英突然拉近亭邈,低而嘶哑地在他耳边说:
“我热爱你。”
我热爱表演,和你。
我心陷囹圄,可热爱,足矣把我一次两次的解救。
他低哑的嗓音传进亭邈的耳朵里,沉沉闷闷,可亭邈的心脏都要从胸腔跳出来了。
“傅老师。”亭邈吸吸鼻子。
他眼睛泛酸,说:“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那些纠缠傅老师的往事,他希望从今天开始,全部被自己赶走。
最后,傅英在他耳边细细将过往告知。
深夜,充满刺鼻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分不清谁的心跳声,在急乱地跳动,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执拗也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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