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上面的夜景这么奢侈,繁星一样,你知道吗?其实我挺讨厌你的,你属于我最讨厌的那一类人,从小锦衣玉食,不知社会疾苦,还偏偏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社会资源,拥有媒体话语权,听过八二法则?”
他贴着暗色玻璃下望,“从这俯瞰,你甚至不能看清底下那个偷偷抽烟的门卫的面孔,还有比这里更高高在上的角度了吗?”
“喔?你就是为了表达对我的讨厌,特地来我家说给我听?”,罗宝霓笑了笑,端起自己一杯威士忌。
“去过越南?”
威尔转身走来,拿过她手里的酒,换了自己的冰水。
他不反驳,这种愤世嫉俗的特质在他们这群人里算是常态,”共和国的顶端并不在乎死在越南的二十万人,一切不过是场政治游戏。”,他笑了笑,“非战之罪,我们输在一个个领导战役的人,都是政客,媒体,和犹太军火掮客。”
“即使回到国内,事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蠹虫遍布。”
“所以呢?现在你要和我讨论一场十多年前已经结束的战争?杭廷顿先生,我不是ptsd咨商。“
幽蓝的光线映上精致面容,确实像那些上层阶级的人,华丽且疏离。
威尔将她困在吧台之间,高大身形带来十足的压迫感,以如此接近的距离看她,东方风情与西方狂烈的融合,确实美得惊心动魄。”我是来讨论我们之间。“,他故意弯下身,淡淡香气蓦地萦绕鼻尖,像一场早放的春。
“抱歉,我有男朋友了。”,罗宝霓静静地望他,轻易看穿这只是虚言恫吓。
威尔低低笑起来,“joey泰“
几个字,抛出得毫无征兆,一个音节一个音节都彷彿山崩海啸,罗宝霓心脏狠狠一震,霎时间,她的脸色几乎维持不了原先的泰若。
他怎么可能会知晓?
“我们先来讨论joey泰的问题,“,他接着说。
悬在空中的惊悚,一下又沿抛物线坠落,不是?
罗宝霓呼吸凝滞了数秒,握在吧台边缘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强迫自己不着痕迹地细细吐气,免得失态下,给他瞧出端倪。
“他?”,她皱了皱眉,“为什么和我讨论?”
“我找你谈过合作,报唐人街的案子,现在这人已经是唐人街最大叁合会主事,当然,我相信你见过他,我看过你的采访报导。”,他顿了顿,“我依然认为之前华埠几件案子都与此人有关,你认为呢?”
“我想这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距离,”,罗宝霓将他推开,趁着转身的时候敛起脸上可能泄漏心绪的色。
“我认为?我不过因为采访见过他几次,况且,没有证据显示合义堂是叁合会也许,他只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像我父亲一样。“
是心虚,与今日依旧没有整理清楚的偏差,她仍是下意识地维护了他。”喔?“,威尔笑起来。”这就是你的判断?小甜心,以我对你的第一面直觉,你没这样盲目。黄龙兴,金沣,汤玛斯吴,还有天知道多少具无名尸,大半年下来,看看现在谁是最大得益者还不够清楚?“
“证据?”,这家伙上次吵嚷汤玛斯吴的案子后来一并被告了毁谤,可见警方并没有任何实证。”证据?那家伙不蠢,怎会留下证据,但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他,虚伪,奸猾。“”难不成警方现在靠直觉办案?“,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自承没有证据,她竟悄悄松了口气。”那我们来谈谈你的男朋友,“,话题转的突兀,他脸上扬起讥讽,”是不是和你一样,家境富裕,名校菁英,不食人间烟火?“
罗宝霓给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惹出了怒意,这男人不可理喻。”没错,家境富裕,名校菁英,有自己的事务所,和你这种类型完全不同。“,她敏锐地觉察威尔时不时出现的异比较色,就像他第一次提起泰乔义。
然而肩上驀紧,那双手举重若轻,轻松地将罗宝霓抱起又压上沙发,快得令人无法反应,她惊呼。”是吗?确实和我很不同,看来上城的人果然只愿意和云端上的人一起,如果你是想刻意强调这一点的话。“”不过,也许你试过之后,会发现粗鄙的男人更实在,让女人更爽。“”放开我!“,她瞪他,简直是莫名其妙。”你还是个警监!“,双方体型实在太过悬殊,铁墙一样的胸膛纹丝不动。
那男人却一下低落头,擦过细腻耳际,嗅着玫瑰香,“你确实诱人犯罪,你知道吗?”
“不要再闹了!”,慌乱几秒,罗宝霓转瞬镇定下来,看出这男人又是虚言恫吓,否则他的手不会只撑在沙发两侧。
“那就谈正事。”,威尔放开压迫,罗宝霓刚坐起身,一迭照片便抛到她腿上。
“你的男朋友。”,他又是冷笑。
莫名其妙,然刚定睛,冷汗便瞬间炸起,适才努力维持的平静色一下崩毁,她猛抓起照片,指尖颤抖,不同的时间地点,照片中重复着叁个男人,叁个她都认得。
第一个是泰乔义,及那晚出现在迪斯可厅的律师麦可李,
最后一个,竟是金浩!
**
免*费*首*发:pσpo.rσcks .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