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十几位汉军将领,陈郗带领的策军,枞公、王斌、靳歙等副将、中郎将,陈平率领龙武军,率领王陵、司马卯、公孙耳等将领,站在关口上方,观望着密密麻麻从山谷开阔的河床谷地冲锋上来,个个色沉重。
根据斥候情报,这次韩信拥兵三十多万,此次攻打汉明关投入了二十多万兵力,已经超过了守关的人马,而且后方还源源不断地增兵,这是他的镇西军,中原还有数十万的楚军,如果一起攻打过来,汉中就危险了。
“陈将军,大王下令让我们最少坚持一个月,看看韩信的兵力,似乎已经超过了咱们,这一战不好打啊”王陵观望敌阵,有些感慨道。
陈平色有些特殊,对方的主帅韩信和他曾是旧事,而且还一力推荐给项羽重用他为帅,在楚营内也算投机的朋友,今日却要兵戎相见,出于朋友道义和主上密令,他都有秘密见一次韩信,把他劝服过来投靠汉王,如果能把韩信争取过来,不但一下子缓解了汉川面临的危局,而且为汉中增添一员帅才,比之西汉十虎将还要厉害,对付中原东楚和诸侯王就容易了。
但是此刻韩信不派使者送战山书,也不在关外喊话,明显是不想面对自己,担心我出口相劝,韩信啊韩信,你年轻气盛,常把自己比作战国四大名将,甚至兵圣孙武孙膑,一心想带兵征战沙场,创下彪炳功业,但是在楚营哪有你安身之地,项羽匹夫之勇,妇人之仁,无论气度、用人、明善、修身、治国都不如汉王,日后天下终究是汉室的天下,韩老弟何必因一时的意气之争,葬送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呢,不是智者所为啊
“将军,敌兵已闯入强弩的一箭之地”一名校尉站在箭楼上喊话道。
“擂鼓,准备攻击”陈平下令道。
一旁旗牌官立即挥动令旗,随后一面面令旗随即被挥起来,接着一排战鼓沉闷地敲打起来,这种虎皮大鼓声音浑厚,数十道鼓声如同老虎齐吼,那股威势顿时把战场气氛一下子推向了炽烈。
“放箭”
城头上放置五十个大型弩机,这是郭族的最新研发,一下可射出十箭,而且箭矢远比一般的箭要长要沉,箭头铁质更胜一筹,穿透力极强,射程可达两百步外。
“铮铮铮”弩机绷紧的筋弦一下子弹动,破风之声猛烈之极,五百支箭矢如流星一般穿破虚空,猛烈地倾泻了出来,射向敌阵的上空,紧接着如雨点般落入镇西军的前排。
“啊”
强劲的箭矢射下来,信军前排的战车、铁骑、冲车、塔楼在密集的箭矢之下,战车破、塔楼散,人仰马翻,有的骑士中箭后,连人带甲被穿射飞出数米远牢牢钉死在地上,可见劲道之猛。
韩信在后方坐镇,观望到对方的箭矢射出了两百五十步,心中一惊,简直堪比秦军的脚蹬大弩了,这种杀伤力太强了,幸亏对方似乎还没有大批量制造用于沙场,否则破坏力就更大了。
“来人,大弩箭营前进一里,布成脚蹬弩阵,掩护大军攻城”韩信喝令道。
“得令”一名传令官飞骑而出,不一会弩机营三千军士扛着脚蹬大弩朝着雄关进发,走出一里多地,在离城关外两百步处布成方阵,三人一小组,两人坐在地上负责用脚底板撑开弩机两侧板,另一名箭手也半坐在地上,掌控着方位和扳机。
“预备,射”一名先锋将向前挥剑,一千支箭矢朝着雄关还以眼色。
这时城下的敌兵已经冲入了城墙百步之内,城头守军的数排弓箭手轮流放箭,顿时数以千计万计的箭矢朝着镇西军密密麻麻地射下去,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密集的箭雨,弥漫了天际,满空中全是黑压压一片,破空之声响彻整个山谷。
“杀”
双方甲士还没有完全交锋,城下百步之内已经横尸浮野,遍地血流,战友伙伴地尸体像一块破布般被无情地践踏着,血肉模糊,冲锋的敌阵内不断有人被射倒下,成为被踩踏着的一具死尸。
但是几轮箭雨后,镇西军的先锋数万大军已经靠近城下,完全用将士的鲜血来换取攻城的距离,这一刻,敌兵已有万人伤亡,却已经靠近城墙下,而城头的守军也被城下的弓箭伤了两千多人,这场战争双方投入的兵力太多了。
敌兵中郎将唐耀、先锋将军冯夷、伍超率先引兵攻城,云梯、冲车、投石车、塔楼在城下迅速布置起来,开始攻打雄关,一时间这些镇西甲士象潮水般的涌上,冲在最前面的士卒就象撞到岩石上的浪花,猛地在咆哮声中扬起,然后重重地摔下,摔得粉身碎骨,后浪继续义无反顾地攀爬了上来。
汉将王斌、靳歙、公孙耳等人纷纷投入保卫战中,指挥着守军进行殊死反抗,滚木、擂石、火油、弓箭垒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而敌兵就像潮退浪涌一般,不停的疯狂冲击着城池。
双方箭矢如雨,相互收割着对方将士的生命。
“杀杀杀”十多万人同声大吼,震天动地。
瞬时之间,一股强烈的军魂血气的风云,席卷整个方圆几百里山谷空间,天地为之变色,数十万人的气血,杀意凝成一股,到处都是厮杀声、惨叫声、兵器交击声、战马嚎叫声,血威滔天,给浓浓的战场之上更增添了一份沉重,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腥气。
这是一场攻坚战的硬仗,最终胜负只取决于双方兵力的强弱、士气地高低。与战场调遣是否合理、阵列配合的熟练程度、以及各种武器的完备、与谋略的运用都没有太大关联,此时仍是守关一方占有优势,在一的进攻中岿然不动。
不到半个时辰,城墙下死者堆积如山,残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鲜血染透河床沙谷,扑鼻的血腥,刺激着将士们的杀意;一时间弓、剑、盾、矛、戈、枪、钺齐施,剑劈箭射,宛如破浪斩冰,血污衣甲,亦是不顾;所有的人都似疯狂了一般,只是不断地挥动武器,忘记了生死,忘记了恐惧。
龙天羽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竹床榻上,穿着薄衫和内层的防弹衣,而下身只穿着短裤,大腿被白绢布包裹住,隐隐传来一阵痛楚。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月儿呢”他左右环顾屋内,发现不远处另一张床榻上躺着一个青衣少女安静地酣睡着,正是小郡主杜冰月。
龙天羽勉强撑起了身子,发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他依稀记得,他和月儿乘着木筏在瀑布口撞到了礁石,然后筏散人飞,摔入了凶猛的万仞瀑布中,当时他紧紧搂住了月儿,一起摔落下去。
瀑布水流湍急迅猛,就是水性极好的人也要被这股冲劲灌蒙,何况身落万仞飞流直下,砸入了潭水内几个跟头,呛了很多水,加上二人都有伤在身,这一下猛击顿时把二人掀得晕天昏地,被水流冲刷出来,都已经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