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昧见队形变乱,急忙又挥旗重整反扑,以人数优势迅速盖过,挤碎敌军。
虞子期喝道“八卦转九宫”
冲锋的八百人逐渐靠拢,形成九组方块队,硬战楚军,同时把楚军跑动的策略打乱,被一步步引得收缩战圈。
虞子期见时候差不多了,又道“九九归一,杀啊”
九路支队合并,趁机向东南生门冲杀,靠着威势和勇猛,瞬间突破重围,由西景门杀出,直接攻至阵眼处,钟离昧大惊,策骑持着长殳月戟迎面刺向虞子期。
说时迟那时快,虞子期手持点刚银枪催马交战,搠风呼啸,枪影斑斑,手臂挥动之下,红缨枪锋罩住钟离昧上盘,如毒蛇吐芯般,直刺对方要害。
夏侯婴、张云在左右相助,三四个回合便斩杀了钟离昧身边的裨将及中郎将,许多护卫持长戈刺来,被龙军精锐掷出的飞刀射杀,瞬间压倒性上风占据阵眼,八门八锁阵失去指挥调动,立即阵法大乱,只顾着发狠地冲来,忘记了还有什么阵法。
赵歇、张耳、田荣、臧茶、韩广、吴芮等各路义军首领见状大惊,心想昨日八万人马不曾冲破敌阵,今日八百多龙军战士竟打乱万人阵法,太了。
龙天羽观战大喜,施令道“灌婴、樊哙、袁英听令,立即出兵,围杀城下楚军”
“遵命”三人异口同声,长号一响,带兵蜂拥杀出。
灌婴率一万铁骑直朝正面冲去,樊哙、袁英各领五千精骑,从两翼包抄杀去。
韩信见状不好,脸色大变,急忙叫道“金铭收兵,蒲将军赶快引兵出城助钟离将军撤回”
蒲节猛地点头,提着长钺兵刃下了城楼,先调兵点将两千人马,开城出战。
韩信紧接又道“传令城头所有弓箭手准备,一旦盟军接近城池,立即射死”
关外铁骑来去如风,速度如飞云闪电一般,百息间便围拢过去,插向楚军的致命薄弱环节,以骑兵对步兵,靠得就是速度、冲杀力,许多楚卒在马蹄践踏之下,血肉纷飞,横尸满地成肉泥,只杀得愁云荡荡,旭日辉辉。
虞子期一杆银枪锐不可当,二十回合之后,逼得钟离昧节节退防,这也难怪,本来虞子期的实力就高出他半筹,加上此刻阵法一破,钟离昧无心恋战,听到金铭收兵,猜到韩将军要保存精兵,不可久战,长殳月戟虚晃一刺,掉头便欲撤走。
却听一人高喝道“钟离小儿休走,你樊爷爷在此,适才你这鸟人辱及我家主公,还不速速下马就擒,当可饶你不死,看矛”樊哙本是带兵从右翼杀入,但他早已瞧到阵眼处楚军五虎将之一镇守,心想若擒住他,主公定当欢喜,遂引兵杀来。
第十八卷 困龙飞升 第六章 成事不足
樊哙挺起铁杆蛇矛,带领五千铁骑横冲直撞,从楚军左翼杀入,直扑阵眼的主将钟离昧而来,樊哙声如洪钟,势如奔雷,见了钟离昧一矛刺来,十分凶狠。
钟离昧暗道“这匹夫好生嚣张”挥动长殳月戟挡住虞子期的银枪,又架开夏侯婴的长剑,这时无暇抵挡樊哙的蛇型长矛,侧头一斜,避开矛锋,心想再不脱身,非死在此处不可,长臂挥动长殳月戟横扫开去,仍想趁机逃脱。
樊哙早瞧好他的退路,一杀过来便抢在他退路,唰唰唰一连三环击刺出,角度狠辣刁钻,令对方无从可躲,钟离昧无奈只得举戟相挡。
当当当
清脆的兵刃交击声回荡四周,迅速被厮杀声淹没,两股兵刃嗡嗡不停颤抖。
樊哙吼声如雷“钟离小儿得,哪里逃,快快受死”话音未落,矛锋如毒蛇昂首吐舌,随时可猛噬对方一口,必是无可解救的必杀招。
钟离昧心下一惊,这厮一副虎豹之相,竟天生巨力,龙军之中果然猛将如云啊,一个虞子期、一个夏侯婴、一个樊哙,自己再强悍勇猛也决计挡不住三人围攻啊,难道我命要休矣
乌峰、乌云两名小将带领数百人马突围过来,搭救阵中的钟离昧将军。
虞子期挥起银枪,掉马便刺,战不数回合,一枪刺中乌云的右胸,落马坠地,乱军冲杀之中哪还有命
钟离昧且战且退,严守门户,一旦被樊哙的蛇矛和夏侯婴的长剑重击划到,不死也得重伤,不是他怕死,而是不甘心就此败北,没有搬回的机会。
对于战场上的男儿,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重围之中,死面前,没有勇气去争夺活下去的希望和权力,懦弱者才会选择被别人杀死,强者会选择杀死敌人
钟离昧越斗越觉得费劲,几次硬拼手臂隐隐颤抖脱力,战甲挂满血渍,也不知是周围士卒鲜血溅上,还是自己某处受了皮肉伤,不过没有余暇去分析,手中长殳月戟疯狂反击。
樊哙久攻不下,喝道“你这厮,还有两手,樊爷爷敬你汉子一条,生擒了你回去交给主公处置”
钟离昧忙于防守,激将道“你们以三欺一,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与本将军单打独斗,若光明正大赢了本将那才算本事”
樊哙怒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刻不是逞能的时候,等擒了你,回去军营交了差,我再与你重新较量”
夏侯婴在旁长剑抖动,剑光寒气逼人,犹如一泓秋水,劈向钟离昧的右肩。
钟离昧急忙拨戟来挡,磕开长剑,另一旁长矛又朝着腹部要害刺来,心中一惊,又气又恼,用戟身向下一按,铮的一响,硬生架住了矛锋。
夏侯婴趁着此时机,在胸前挽起一朵似有实质的剑朵,光幕耀眼,只听嗤的一声,划破了敌将肩膀战甲,一道血迸射溅出,钟离昧哎哟痛叫一声,额头渗出冷汗,兵器一松险些脱手,立即反手一戟,逼开了夏侯婴。
虞子期刺死了乌云,催马追上迎头就是一枪,疾如闪电,罩向了钟离昧了的胸口心窝。
钟离昧此刻已感受到了死的到来,似乎这一场已经成为他有生以来最后一场激战,也豁出去了,横竖马革裹尸也不皱眉,怒吼一声,挥着长殳以一斗三,完全忘记了生死疼痛。
瞬间血染战袍,盔甲被划破千疮百孔。
这时城门早已开启,从城内杀出一彪人马,蒲节举起长钺,高喊道“钟离将军莫惊,蒲节助你来也”
夏侯婴拨马挥剑,喊住周围千余人挡向蒲节带领的援军。
虞子期与樊哙以二斗一,数合之间,已将钟离昧逼上绝境。
另一边灌婴带领的一万精骑从正面冲入,势如破竹,对付马下步兵本身就占了大便宜,只见楚军阵中士卒不是被乱戈划死,就是被铁蹄践踏身亡,有潮水一般凶猛盖了过去,留下的死尸遍地,血流成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