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28楼的走廊很长,周雨走了5分钟,才从2801到2815。01bz.cc她一只手摸着墙壁,另一只缩在口袋里,死死捏紧钞票。
她从那个冷血杀手房间里偷来的一千美元。
细汗沾染了指缝,她的手颤抖着,但脚下却一刻也不能停,尽管腿已经发软。
周雨知道,自己早没有退路。她宁可因黑户的身份被警察关押,也不想每日在虎口下生活。从关上2801房间门的那一瞬,她就抱了向死而生的决心。
事到如今,一切都只有孤注一掷。
周雨没空再做周全的计划,时间并不充裕,和那个男人呆在一起,多一分一秒都是危险。她不知道枪口什么时候会对向自己,只要逮着机会,就不顾一切逃跑。
这个酒店的走廊长到不可思议,周雨紧紧绞起眉头,嘴唇因恐惧而失去血色。她的脸也是惨白的,一种不太健康的颜色,平时只有生病时才这样。
可周雨现在宁愿生一场大病,醒来一切都是梦境,也不想像这样,提心吊胆地活着。
渐渐,她的步子慢了下来,脸上浮现一丝迟疑。她的指甲在不知不觉中陷进四周的墙壁,使出的力气扣下了一层薄薄的墙粉。
周雨吹了吹指甲,在颤抖的呼吸中继续向前摸索。
前方忽然变得不再那么安静,她疑惑地停了下来,身子慢慢贴在右侧的房门口。周雨向上一瞧,现在已经走到2820,可还没见着公共电梯,不知还要多久。
周雨晃了晃脑袋,接着手指动了动耳孔。她隐约听到似有若无的声音,好像就在前方走廊不远处。但她并不确定,也许是最近精压力太大,得了耳鸣。
她小时候就有这种毛病,一旦生活中出现任何突发事件,身体各处就会积极反应。小时候,母亲毫无预兆地突然跟别的男人跑了,她的耳朵嗡嗡叫了一个晚上。
于是她停了下来,蹲下身子靠在门板上,双手捂紧耳朵,暗示自己平静心绪,一会儿就好。
可那声音却越来越明显,一阵又一阵的,时缓时急,时轻时弱,像海边起伏的浪潮。
周雨突然松开耳朵,那声音变得更清晰了些,再捂上去,又弱了些。如此反复实验多次,她逐渐确定,这不是耳鸣。
她舔了下嘴唇,上面已干得起皮。情况不太妙,前面很可能有别人,而她在逃跑,逃跑的路上最怕遇着人。
千万别是那个杀手。
周雨猛吸一口气,后背贴着墙壁,手掌也贴着,缓缓移动过去。她的步子放得很轻,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声音。
那声音越近就越大,到最后快在她耳边爆炸。
周雨突然在原地愣住。她看见一个金头发的白人女子,光着膀子,也光着身子,灰格裙子褪到了小腿处,她浑圆的屁股向后撅着,胸前两团白肉使劲跳着,脸上是难掩的红晕情潮。
而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火红卷发男子,高鼻深目,身材修长,长得像德古拉吸血鬼,诡异而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