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殊指下琴声急切。梼杌是上古兽,不可与那些普通猛兽相提并论。它动如疾风闪电,令宝塔望尘莫及。
景殊唇角浮现笑意。之前萧叡杀了他十几头魔兽,这回萧叡也拿梼杌毫无办法了吧。只要墨玉宝塔吞不掉梼杌,他就能操纵梼杌给萧叡送上致命一击。
萧叡手指作拈花状。从宝塔之下射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刺得景殊几乎睁不开双目。他侧过脸,余光瞥到那道光打在梼杌身上,化作金色的绳索,直接缠住整个上古兽。
梼杌剧烈挣扎,啸声震耳。
景殊大骇,指下催出更多的魔力,琴音嘈嘈切切地杂弹,似有金戈铁马的铿锵之音。
尽管景殊将自己的魔力靠着琴声输送给梼杌,梼杌身上的魔力却不停地消散,捆绑的绳索上金色大盛。
“不可能……”景殊额间出了细密的汗,指法愈来愈乱,指间被琴弦划出细碎的伤口,鲜血落于面板之上。
梼杌挣扎的动作渐止,身子如秋后枝头的花,凋零枯萎。金色的绳索渐松,最终只剩下的一张纤薄的野兽皮。
墨玉宝塔上的血光愈加刺目,而萧叡身上的修为似乎又涨了一大截。虽然依旧是金丹一阶,但他释放出的魔力已经有金丹叁阶的实力了。
景殊眼睁睁地看着兽皮从空中飘零而落,心下惊惧不已。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低声喃喃。即便在魔界,也明令禁止吸纳他人修为的法术。除了残暴毫无人性的鬼魂,不会有人会修习这等禁术。
萧叡锐利的目光落至他的身上,指间微动,宝塔底部冲向他,打出一道金光。光芒化作绳索,也束缚住了他。
弱者,有什么资格问话呢?萧叡本就不喜说话,更不愿费口舌回复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你放开我!”景殊急得大吼。
萧叡毫不理会他的挣扎,将绳索收拢。
“你要是敢杀了我,盟主一定不会放过你!”
绳索愈加收紧,割开他的衣料,嵌入肌肤之下,榨取着他身上的魔力。
萧叡身边萦绕着一大团浓郁的黑雾,与他一袭黑衣融成一色。他的修为在狂涨,但他一直压制着不寻求突破。他的身子就是个无穷无尽的容器,再多的修为也不会爆体。
“你胆敢……”景殊的声音渐消。皮下血肉逐渐消散,身上繁复的衣衫空荡荡地垂落。
最终,一具皮包着骨、衣包着皮的尸骨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永夜碑上行九的名字骤然被替换成“萧叡”。“景殊”的名字永远地消失于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