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定知地下城底细,若是待她毒瘾过了,便可从她口中得知一些地下的秘密……」思想之间,已出了营地。
忽见一群庞府家丁打扮的人,持着棍棒,往营地而来。
穆桂英便驻了马足,定睛看去,却见这群人凶恶煞般的到了营地门口,叫嚷着要进去拿人。
「放肆!此处乃是修河重地,尔等安敢擅闯!」穆桂英厉声喝道。
家丁中走出一人,正是庞家庄的管家张全,只见他耀武扬威,到了穆桂英面前,微微躬身一礼,道:「原来穆侯也在此处,小人不知,多有打搅!」穆桂英道:「你们这般前来,确是为何?」只听那张全答道:「穆侯有所不知,昨日夜里,小人的庄园里进了一贼人,身手甚是了得,庄里数十名高手,竟拿他不下。
所幸那贼人见势不妙,已被我们逼退,只是搅了庄里的安宁,使得一名奴仆趁乱逃走。
今日小人听闻,那贱奴竟逃进了修河民夫的营地之中,故而率人来捉。
那贱奴患有疯癫之病,语无伦次,不知所云,若是离了庞家,怕是用不了多少时日,便会一命呜呼。
不知穆侯是否见到过此女,若有见到,烦请穆侯将她交还给小人。
」穆桂英心下马上明白过来,原来这伙人是来捉拿那疯女子的。
她猜得没错,这女子确是昨夜趁乱逃出地下城来的。
只是这女子身怀机密,是万万不可交还给庞家的人的。
何况这庞府之人,一个个凶狠如同虎狼,若那女子回去,焉能有命在?便道:「本侯倒是未曾见着,张总管不妨去别处找找!」「穆侯,今日确是有人见她进了修河营地,还起了一场骚乱。
想必穆侯一心治水,无暇理会这等小事。
可否让小人进去,搜他一搜?」张全依仗着庞太师的权威,完全没把穆桂英放在眼里。
「大胆!本侯在此,看谁敢踏入这营地半步!」穆桂英一声厉喝,在得胜钩上取下绣鸾刀,往地上一拄。
穆桂英名震北疆和西域,三军上下无不威服。
千军万马之中,更是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手中的绣鸾刀,斩杀过无数不世名将,杀气凛然。
那庞府的上下家丁,哪里见识过这等威,不禁连连后退。
那张全,更是吓得差点别转脑袋逃命去了。
「想要保住小命的,赶紧退离此地!若不然,便休怪本侯刀下无情!」穆桂英如天下凡一般,娇喝声在对方的耳里听来,彷如阵阵雷声,惊心动魄。
「穆,穆侯,那,那女子可是庞府的人,理应交还庞府……」张全早已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壮着胆子说道。
「本侯早已说了,那女子不在营地!」穆桂英依然寸土不让。
就在双方对峙着,忽然营里跑出一位民妇,叫道:「穆侯,不好了,出事了!」穆桂英一见,正是照看那疯女子的其中一位民妇,便下了马,将那民妇唤到一边,问:「何事惊慌?」那民妇道:「小人该死!小人奉穆侯之命,照看那姑娘。
不料那姑娘趁着我们不备,竟悬梁自尽了!」「啊?」穆桂英一惊,道,「快带本侯去瞧瞧!」两人快步返回府邸之中。
此时,府中有几名官兵,已将那女子从梁上救了下来,从屋顶垂下来的那条白绢,随风飘荡着,如同招魂的白幡。
那女子仰卧在席上,几名医官正在旁边施救。
良久,那医官才立起身,道:「穆侯,救得已是晚了,全没了气息,请恕小人无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穆桂英问道。
那民妇禀道:「穆侯前脚刚走,这姑娘便安静了一些,我等便喂了她一些米粥,她便睡去了。
小人见她睡去,不敢惊扰,便掩了门出去。
不料待小人打了洗脸水回来,却见她早已吊死在梁上。
」穆桂英点点头,走到那女尸旁边,细细地查看尸身。
这时,旁边的医官轻声道:「穆侯,请屏退左右,小人有话要讲。
」穆桂英对左右道:「尔等且先退下,门外候命!」左右皆应答一声,退出门去了。
穆桂英道:「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那医官瞧了瞧左右,确定了四下无人,道:「穆侯,此女乃是被人杀害的。
你瞧!」说着,那医官指着女尸的脖子,那里有一条被白绢勒过的红痕。
红痕之上,却有一条极其细密的勒痕,深深地嵌入了肉里。
「这……」穆桂英望着医官道。
「此女乃是被人先行用弓弦勒死,然后才被伪装成自杀的模样。
」医官下了结论。
穆桂英这才明白过来,庞府的人早已无处不在。
那张全率人在门外闹事,不过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庞府早已派出杀手,潜入营地,趁隙将那女子杀害。
见这女子所知的秘密,定对太师构成了巨大的威胁,方令太师下此杀手。
大营之外,只见一名民夫打扮的人,匆匆跑了出来。
张全一伙人依然候在那里。
那民夫见了张全,道:「张大管家,那女子已被小人做掉,请放心!」「你确定她已死透?」张全不放心地问。
「医官已验过多遍,确死无疑!」那民妇肯定地说。
「好!哈哈!既然如此,穆桂英那么想留着那女子,我便留给她罢了。
也好,省下了一笔买棺材的钱!」张全笑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