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忻妍抱着腿在阁楼等等待了许久,她不时的向外望去,外面的天空已经有入夜的迹象,阴雨绵绵,从狭窄的缝隙看,像是有许许多多的绣针从天空落下。
她有些饿,头也在隐隐作痛,伤口是在后脑和额头,她只能侧着身子靠在墙上。
待她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透,她揉了揉眼睛向外看去,对面的房子亮着灯,而整条街道都是黑漆漆的。
突然楼下传来了声音,她刚转过头就看到出口被打开了来,一束光照亮了阁楼,她眯着眼睛,来人是宋珩。
“你去哪了?”她声音很轻,手掌摁着床铺,坐到床沿边的动作也很轻。
他应当是刚洗完澡,黑色短发落在水珠,站在入口处,没回答而是让她出来。
登上阁楼的入口是个不怎么稳定的梯子,她紧紧扶着边缘生怕会摔了下来,男人站在她的后方,许是嫌她慢,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她惊了下,害怕落地的环住他的脖子,随后脸颊浮现了两抹红晕,醉人迷眼。
客厅的玻璃被重新安装,碎了的玻璃被倒进了塑料桶里,她看了眼那窗户,有些恍惚。
桌上摆放着食物,这应当是他自己做的,他将周忻妍放到了椅子上,两人距离的很近,当鼻尖快要与对方的鼻尖触碰到时,那股薄荷糖的清香便窜入了她的鼻腔。
那一刹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黏在了他的身上,她看着男人落座在她身侧的座位上,他几乎没有表情,即便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也看不出他多余的情绪。
她就好像着魔了一般,薄荷糖清爽的气息直击她的经线,她抿着嘴,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右手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紫菜汤水,低着头喝了小口,但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垂着眸,似是注意到了她含蓄的目光,微微促狭,嘴角勾起一个不经意的弧度,看过来。
真是怪的感觉,她连忙收回视线,装作心无旁骛的喝着汤,胸口似有团烈焰在烧,烧得她险些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只觉得一种怪异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着,密密麻麻的,像一张大网在捕抓逃窜的猎物。
她咬了下口中的不锈钢勺子,悄悄的抬头,有些局促不安,双腿在桌下摩擦着,那从小腹处传来的酸胀感让她害羞的红了脸。
因为饿,她囫囵吞枣的吃着东西,客厅的玻璃已经修好,她也没有必要再待着那漆黑的阁楼,心不宁的处理完垃圾,头上的伤口令她无法洗澡,她只在简单的清理下后便爬上了床。
而男人则在她的面前毫不忌讳的脱下了衣服,他的身体很健壮,麦色的皮肤让他看上去很健康,那肩膀上的肌肉就好像用刀都划不破的样子,强壮有力。
她躲在床隅,看到他在黑暗中脱下衣服的模样,忍不住再次唾弃起自己拿刀袭击他的蠢事,如果那时候他动了杀心,或者现在的她已经面目全非的躺在泥土里被蛆虫啃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