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话筒里传来了巨大的响声,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她没想到那是父亲今生最后一次来电。她在不断地报警,打电话,去父亲单位寻找之中度过了最难熬的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接到了父亲的好友于航洲的电话。
“笑笑,跟你说一个消息,你可一定要……要……”话筒对面的人哽咽着,艰难地告诉了她这个噩耗:“老严和他的团队参加的那个勘探活动回程过程中,遇到了车祸……你爸爸他已经走了……”
巨大的打击几乎将严欲笑彻底压垮,可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悲伤,她在警察的通知下买了票,第一次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跟着一大群受害者家属浑浑噩噩的认领父亲的遗体和遗物。
她的父亲和团队里其他六个人远赴西南完成勘探作业,从山下的小镇坐长途客车返城途中,客车突然失控,撞上了高架桥的护栏翻进了桥下湍急的江水。
那么高大的父亲,去了遥远的西南大山,回到家的时候只剩了一捧灰。
她后来也去警察局提供了那个最后的通话录音,也参加了受害者集会去静坐,拉横幅,讨要一个结果。可是最终出炉的调查报告让所有人都大失所望却又无可奈何,结果显示那个客车司机本身隐瞒了自己的精疾病,出车当天他应当处于药物过量的状态,驾车过程中精失常引发了这起车祸。
至于严欲笑反复提到的那段电话录音,那句怪的口号,根本没出现在报告里面。事后她也曾问过,得到的答复是:司机个人的精状态是车祸的主因,最后时刻车内乘客因恐慌而产生的胡言乱语并不重要。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刻意将这段回忆深埋,直到今天。
她抬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让雨点噼里啪啦的打的脸上,冷冷的雨水让她清醒了许多,也让她更坚定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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