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点。”沉墨牵着她大步回去,拐到小区门口时远远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楼道底下,他突然停下。
“怎么了?”任由他牵着的苏锦瑟刚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被沉墨揽着肩转向他。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沉墨脑子飞快的转动,说:“今天时间多久?”
前几天苏锦瑟闲得无聊制定了亲密接触的时间,每天掐着表牵他,算着他能接受她的接触时间有没有增加。
“诶,好像很久了,我都忘了计时。”
“要不要试试,抱一下?”沉墨垂下眼,看向她的眼,纤长的睫毛在风中微微扇动,像羽毛。
“好啊。”大过年的,苏锦瑟很好说话,直接张开手臂。
她以为只是朋友间简单的拥抱,可是沉墨做的远比这个更多。
沉墨紧紧的搂住她的肩,将人圈进怀里,俯身抵着她的额头,盯着她明亮的眼。
一向对他的美貌没有抵抗力的苏锦瑟脸唰的一下就红透,后脊都僵住。
索性这个拥抱没有维持太久,沉墨重新牵上她的手时脸上添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苏锦瑟脑袋发空,直到走到楼道前才明白他那怪的笑的含义。
因为贺思年就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
他穿的单薄,身上带着浓郁的不安,脸色却是铁青,那双眼里隐隐竟能看出些绝望。
苏锦瑟下意识的松开沉墨的手,一阵心虚,一时觉得像是被抓包,一时又觉得自己被利用。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沉墨,想要问他是不是一早就看到了贺思年,对方逃避她眼的动作说明了一切,苏锦瑟觉得喉咙一阵酸涩,尝到了一阵苦味,她低下头,等了好一会,对沉墨说:“你先上去吧。”
沉墨微征,嘴唇张了张,还是一言不发的转身上楼。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苏锦瑟上前几步,挡在贺思年身前,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楼道里光线很暗,他的模样显得影影绰绰。
沉默了很久,才听到贺思年的回答,“今天过年。”
“嗯。”苏锦瑟应声,又问:“你爸妈又不在吗?”
贺思年爸妈都忙,大多时候都是贺思年独自一人,得知这件事后苏锦瑟很是大气的把人带回家过年,她知道孤独的滋味,所以不想让身边的人觉得孤单,贺思年是这样,沉墨也如是。
贺思年点点头。
又是很久,久到苏锦瑟的腿都开始僵住,她才开口:“那徐州...”
“瑟瑟。”她的话被打断,贺思年抬起眼看向她,“我开了四个小时的车过来,大年夜你要让我一个人回去吗?”
他站在风中,声音里有万般低落。
贺思年不该是这样的,苏锦瑟想。
他肆意张扬,是他们那一届最亮眼的一个,明明有那样显赫的家世性子却随和,从不自傲。他在意过父母成就给他的枷锁,却从未自轻自贱,坚定不移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
他比她强那么多,这么些年,他就像是灯塔一样,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追逐他。
这样耀眼的人,她的星星,却在寒风里,向她低头。
风里夹杂着无数尘沙,霎时迷了她的眼,苏锦瑟眼泪毫无预兆的流出来,那些因为他的逼迫产生的疲惫失望和长久以来刻入骨髓的爱意在脑海中拉锯,刺的她生疼。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贺思年的心却随着她的沉默一寸一寸沉下去,想到那人说的话,他还是不甘心,固执地问:“瑟瑟,你要让我一个人回去吗?”
‘小兔,你要遵循自己的心。’
“留下过年吧。”这句话说出口时,苏锦瑟似卸下一身重担。
她早知道的,她逃不开他。
ps:
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贺小爷在经历了心灵折磨后又要接受来自沉墨的暴击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