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见她语气坚决,不好再劝,只得派一人先回玉山,余下众人一起陪着妙仪等着。
苏合陪着妙仪立在官道旁等了半个时辰,怕她伤心过度,劝道:“先回车上歇着,若有什么动静我叫你。”
“苏合,我改主意了……我们走吧。”
苏合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扶着她上了车,侍卫正要吩咐驾车的人回去,却听妙仪道:“去大梁。”
苏合惊道:“万不可去,你现在的身份哪里能再回大梁?再说,他死了,你去大梁又能干什么?”
“苏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如果有人捏造他的死讯,他便是活着,也只能是个活死人了,我要找人问清楚。”
“我们在大梁还能找谁?”
“当然是日日和监国太子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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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太后自赵衍出征,便搬去了云音寺祈福,保佑天子平安,好不容易等到了鄯州来的捷报,当日便打点行装回宫。
哪知一到宫中,听到的竟是赵衍的噩耗,差点昏死过去。
赵岐跪在殿中,冷眼看着面如金纸的太后,恭敬叩拜:“皇祖母节哀,皇叔为国战死,孙儿一定尽心料理皇叔的后事,将他的功业传颂千秋。”
杜太后喝了口身边嬷嬷递来的参汤,敛住心诘问道:“太子,你说袁穆和阿律齐哗变,有没有派人去查问清楚?”
“皇祖母,我派去的人没有回来,想来已经被他们扣下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收回鄯州的兵权,将他们逼得太急,适得其反。”
”他们跟着陛下那么久了,我实难相信,何况他们又为何这么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就断言陛下薨逝未免操之过急。”她的声音悲怆,隐隐有了厉色。
赵岐淡淡一笑,祖母偏爱二叔,他早就知道,如今二叔死了不愿相信也是常情:“皇祖母,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袁穆和阿律齐已命人将皇叔的灵柩从鄯州运到了雍州,沿路过来,半个大梁的子民皆亲眼看见了。”
“岐儿,不论袁穆和阿律齐是否真的反了,他可是你的亲叔叔,你任人拖着一副不知真假的棺材招摇过世,是一时轻率,还是别有居心?”
赵岐站起身:“皇祖母,父皇急病离世,传位于皇叔,是他玉崩前一时轻率,还是有人别有用心呢?”
杜太后握着茶盏的手一抖,半盏茶落在袖子上,她忽而将茶盏重重摔在地上:“岐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皇祖母,除夕那日父皇出事的时候,我已不在宫中,可是近日遇着一位故人,你是怎么偷梁换柱的,他可都是原原本本告诉我了。”
“谁?”
赵岐将手一挥:“带上来吧!”
两个内侍,抬着一顶小肩舆,杜太后看清坐在上面的人,惊叫一声:“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陈抟笑起来:太后……哦该改口了……太皇太后,我自小心脉异于常人,你的爪牙以为我死了,也不怪他们,就不用再杀他们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