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子嗣,柳妃采暗淡下来,眉宇间立时苍老了几分:“母亲,辰鱼还在宫门等你,勿要让他久等了。”
柳辰鱼离开文德殿后,鹤望见赵衍未再追究那个布虎的来历,料想他已放下心中猜疑,打算将十几日之前,皇庄的庄头通禀上来的事,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陛下,之前行刺陛下的哥舒旻,已关满了六个月……现在是让他走,还是给他治罪?”
赵衍朱红的笔尖一顿,若不是鹤望提起,他早将这人忘了,便是关他一辈子也不无可能。
“他现下除了南诏,怕也是没有别的去处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你将他提来见我。”
鹤望刚要走,便见墨泉形色匆匆到了文德殿门外,立着不敢进来,偷偷对着鹤望使眼色。
他们眉目往来,早被赵衍看在眼中:“有什么事,这般鬼鬼遂遂的?”
墨泉知道,此事必是瞒不住的,只得入了殿,跪下请了安:“陛下,扶灵往雍州的人来回禀,他们入了秦州地界,走水路西行……”
赵衍的额角突突跳了起来,低吼道:“说完……”
“恰那几日突降大雨……河水泛滥……”
鹤望忧心劝道:“陛下息怒,太医早就叮嘱过,不可动怒啊陛下……”
啪的一声,赵衍手中的玉笔已被握成了两半,锋利的豁口,扎入掌心,艳红一片。
“派人去捞……”
鹤望与墨泉一齐瞪大了眼睛:“陛下,那是汴河上游,水流湍急……”
“那就沿着河道设障,总有水流缓下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