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秦至简居然真的坐到了套房外间的沙发上,开始低头一针一线给梁函改起了衣服。
一个素日会在家里阳台上举铁跑步的男人,一个能把他完全打横抱起的男人,一个对着工作电话大发雷霆的男人……居然在给他缝衣服?!
梁函饶是自诩居家,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除此以外,还有沈飞扬的助理、执行经纪、宣传、化妆师、摄影师……
所有人都对秦至简投以炽热直白的目光——
靠啊,秦总,你被谁魂穿了吗???
唯有沈飞扬倏地轻声一笑,眼里透出几分怀旧和了然。
他想起自己刚出道没两年的时候,在娱乐圈崭露头角,没有多少人气,更没有多少粉丝。秦至简第一次为他争取参加一个时尚活动,借了一圈都没借到合适的礼服。最后还是秦至简自掏腰包,买了一套三万多的奢侈品成衣。衣服不算完全合尺寸,秦至简就这样坐在酒店里,稀里糊涂地帮沈飞扬改好了裤腰和裤脚。
后来他慢慢红了,有钱请造型师,自然也会有裁缝帮他提前改好服装。
但秦至简作为经纪人,永远是那个通告现场临时出意外,他会从钱夹里摸出一个扁扁的针线包,冲过来救急的人。
须臾,秦至简收针,把裤子抖开,塞给了梁函,“试试,应该没问题,还的时候提醒我帮你拆一下线。”
梁函在错愕中抱着衣服,重新进了浴室。
秦至简站起身,看到沈飞扬的眼,他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他笑起来,挑眉问沈飞扬:“那套衣服你还留着吗?”
“嗯,留着。”沈飞扬视线里有种说不出的喟叹,憋了半天都没憋住,很小声道:“哥,谢谢你啊。”
秦至简洒脱地摆了摆手,没接话,有点无所谓的意思。
沈飞扬顿时有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
他想起前几天秦至简打来电话,说想为他争取新的电影。沈飞扬本还有点懈怠,对这种汲汲营营向上爬的工作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他很想对秦至简说,能不能退回电视剧的舒适圈里缓冲一阵子再来折腾。可眼下,想到公司这段时间的变化,再想到自己和秦至简一样,都是从公司草创期,一起跟着大道经纪成长起来,很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份特殊的情感促动着沈飞扬,在这一刻,重新振作起了精。
半小时后。
创刊酒会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