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函不太想说,便故意岔开话题,反问秦至简,“你和杜沣说的玫玫,就是你同学,他的大女儿吗?你们看起来关系很亲厚。”
秦至简睇了梁函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起来,“是啊,他大女儿叫杜玫,我们两个从高一认识到现在,十五年了,杜沣也算看着我长大了,能不亲厚么。”
“就因为这个吗?”梁函将信将疑,主要是杜沣看起来不像是寻常善良的邻居长辈啊?
秦至简笑得更明显了,“你硬要问的话,可能还因为,杜沣一直觉得我追求他大女儿未遂,是可怜备胎,于是还有些额外的同情分吧。”
梁函愣了,脸上情变得复杂,“你……你追求过他女儿啊……”
“没有,是杜沣自己以为的。”秦至简迅速道,“杜玫大学毕业就结婚了,我们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就是单纯的感情不错。我都说了,我不是直男,杜玫也早就知道。”
秦至简越解释越多,梁函这才意识到,该不会秦至简以为他吃醋了吧????
他实在没有这个意思,可又实在没法和秦至简明示。
在秦至简身上乱说话翻车次数太多,梁函心有余悸,只能抿唇忍耐,反正只是小事,秦至简应该也不会记太久。
很快,秦至简把车开到了梁函楼下。
时间其实还早,梁函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又有些犹豫,他看了一眼身侧默不作声注视着他的秦至简,对方又帮他安排饭局,又送他回家,即便抛开公事和利益,于私,梁函也感到了秦至简的关照和帮助。
他想了想,缓慢地开口询问:“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秦至简眼底流过一丝诧异,他盯着梁函,似乎是想看清梁函此刻心底究竟在想什么。
他们总是如此,像两个互相试探的猫科动物,不确定对方的领地界限在哪里,也不确定踏入边界的后果是什么。每走出一步,都要反复斟酌,而每一次走错步,又要牺牲巨大的代价,重返关系的原点,再缓慢回归。
但不知不觉,他们彼此之间,又确实是比从前进步了一些。
梁函不再对他持针尖以防备,微越雷池便即可发动攻击。
他也无需拿着盾牌小心前行,偶尔大胆,或许也能全身而退。
片刻的考虑,秦至简索性诚实回答:“如果这个点你邀请我上去,那我今晚是不会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