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医生说再过阵子就能出院啦,您再忍一忍,就当是为了我?”寂听站在鱼缸旁,握着手机好言好语地哄,手指贴着冰凉的玻璃上,冲里头的鱼瞎比画。
厨房里做饭的江阔听不见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只在寂听笑出声时偏过头看了一眼。
沙发挡住他一半视线,只能瞧见寂听穿着他少有的浅色毛衣,言笑晏晏。
“您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是不是陈旭星又跟您瞎许什么话了。我就知道,他再这样没个正形,我就不让他去看您了。”
“那也得陈医生说行才行,陈旭星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好嘛好嘛,我明天就去找陈医生说说好话,让他早点放您自由。今天我有点事没来得及去医院,您没什么事吧?”
“就是不放心,随口问问,那我明儿一早就去陪您。”
“好啦,那我挂啦。”
在寂听笑着跟电话里的人说拜拜时,江阔从厨房里走出来。
“诶,你看你这鱼还挺听话。”寂听还站在鱼缸边,看见江阔就冲他勾手示意。
江阔走过去,视线从上往下,停在她身上堪堪遮住腿根的毛衣下,细白长腿一丝不挂。
“你看你这鱼,我手往哪动,它就往哪游,比狗还听话。”寂听像是得了什么好笑的玩意,眼里尽是欢喜。
江阔没应声,走过去从鱼缸下的置物柜里拿出盒鱼食,捻了点扔进水里。
刚还跟寂听互动得愉快的那条红色小金鱼见状,立即掉头和自家兄弟姐妹们开始轮番抢食,再不陪寂听玩笑。
“啧。”寂听蹙眉瞥了江阔一眼,不满,“你几岁,幼稚不幼稚。”
“呵。”江阔嗤笑了声,并不认同对着条鱼就能乐嗨的寂听说这话。
寂听懒得理他,转身拿起茶几上被人忘在这一夜的花,走进厨房。
江阔跟上去,站一边看她把蔷薇花束拆开,装进煲汤用的素色砂锅里。
那砂锅和柜子里的餐具是一套的,搬家的时候文庆送的乔迁礼,他还没怎么用过,现在倒先成了养花的容器。
“怎么样?”寂听把花一一插进素色的砂锅里,上面画着兰草的素白砂锅装满了娇艳盛开的蔷薇,看起来着实有点维和。
“挺好。”江阔说。
毕竟他又不养花,家里根本没其他什么能装的,寂听爱怎么收拾怎么来吧,反正本来就是买给她的。
江阔闲闲抵着屁股后头的流理台,抱臂从旁欣赏寂听光着腿扮贤惠的模样。
上边纯良天使,下边光着腿的才是本她,妖精一个。
寂听毫不在意,任江阔流氓样地视线,在整理好花之后,随口问了句,“情人节刚过,你是碰上没卖完的花打折处理了?”
江阔轻嗤。
“那就是,女同事送你的?”寂听笑得眯了眼,“警察小姐姐眼光不错哦。”
是说她们挑人的眼光,还是挑花的眼光?
寂听的话留了让他询问的余地,江阔偏不往那上头撞,直截了当地承认,“我买的,送你的,不行?”
“当然行啊。”寂听还是笑,眼睛弯成月牙,看不太出来是不是比刚才高兴,“你原先也不说明白,我怕会错意嘛。”
她嗔怪得江阔心里又开始酥酥麻麻的,跟过电一样。
趁这个劲儿,江阔憋了一天一夜的心思立马就活了。
他该找寂听确定一下两人现在的关系,该做的都做了,名分这玩意她必须得给他说明白。
说句丢人的,他才是最怕会错意的那一个。
“哎呀,好饿呀。”寂听并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转身越过他走到小火煨着的炒锅旁,伸手要掀锅盖,“我闻着,这排骨该好了吧?”
“再焖会入味儿。”江阔跟上去握住她的手,拦住她下一步的动作,顺势牵着她往外走,“咱俩先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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