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复杂的心情直接影响到他晚上睡觉时。凌晨两点,他以为自己又要失眠一整夜了,没想到这次眼一闭就直接陷入梦里。
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自己靠在什么上面,腿上有人懒洋洋地坐着,上身趴在他身上。他有些不能呼吸,不是因为重量,而是因为气息。
似曾相识的水果香气从身上的人那里传来,他隐隐察觉到那个人的真身……准确来说,除了那个人不会再有其他人以这种方式闯入他的梦境。
抚摸着脸颊柔软的手掀起他细碎的发丝捋到耳后,带着奶香的嘴唇轻轻地贴上他的下巴,然后一步步向上爬。
他没有拒绝,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在两人嘴唇相迭之时下意识伸手抵在她后脑,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防止她突然的坏心眼离去。
……他已经知道她是多么狡猾又过分的存在了。
——还不够……只是贴着还不够。
大脑指引着他更加亲密地靠近。这次是他主动撬开她的唇齿,追寻着她的舌尖。
……不够,要更多……
嘴唇,脖颈,锁骨……一一染上他的气息。身体不知不觉热得发烫,他好像要融化一般,呼吸变得更加艰难。手不知何时抚过她腰上的肌肤,意识到之时已经探到她私密的位置——
惊醒时是早上五点,他头昏脑胀地躺回去继续睡。结果在九点半时被白朝朝的电话叫醒,他在迷蒙中意识到自己迟到了。
意识不清楚,但道歉还是会的,余珧嘴上给她跪滑了两千米,人磕磕撞撞地走进洗手间匆忙洗漱。
冷毛巾擦过脸之时,他突然记起梦中一个自暴自弃的想法:干脆他向她表白,让她省点心学习好了。
至于有没有其他私心……谁在乎。
——自然也只是想想,他还不想被打断腿。
到的时候已经迟到近一小时,他努力提起精给她讲课,让她自己做题时则在一旁休息,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
白朝朝颇担心余珧的精状态,他看起真睡得不怎么样,虽然今天看起来没有昨天憔悴,但明显比昨天还要累——至少昨天他可没有睡着。
她心不在焉地写题,写了两道之后终于按耐不住放下笔,小心翼翼地挪过去。
“……余珧?”她试探地叫唤,声音不大。
“……嗯。”他应了,眼睛却没睁开,更像是无意识应答。
她与自己僵持了两分钟,最终还是说服自己,缓慢地贴近他。她告诉自己,他也有错,一个男孩子家家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同龄异性家中睡着,被占便宜又能怪谁?
反正不能怪她!
说是占便宜,她也不过是像之前两次一样飞快地亲了他两下,没想到后面一下结束要离开时突然被他用力地按住。
白朝朝震惊地对上他朦胧不清醒的眼,就这样不知不觉被偷走了第一个深入的吻。
她终于领悟什么叫做害人终害己。
自己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他也不清楚,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彻底失去意识,自然也用不着“醒来”一词。
他很清醒。
正在与他接吻的毫无疑问是真正的白朝朝,而他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也没有推开她的意愿,反而闭上眼假装自己还在半梦半醒中——这正是他清醒的表现。
她是妹妹。
愈发清晰的脑子提醒着,余珧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尖,听着她“唔唔”的叫声。
但她不知道。
他对自己说。这也意味着他们其实可以做一切想做的,只要那些大人不知道。
但她不知道。
比起他的道德,他更担心她会在知道真相后受打击。
于是在罪恶的亲吻中他还是决定清醒过来。他们一同喘着气,他想要说一些过分的话,可在那之前被她打断了,并且是十分尴尬的原因。
“你硬了。”
一切“我们不可以”的话语全部咽了下去,余珧在沉默之后恼羞成怒地低吼,“你不能含蓄一点吗!”
哥: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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