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人上来时候,他正抓着旁边的钢管表演高难度的下腰动作,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被其中一个人扯住了裙子。
那人显然是喝得志不清了,居然朝他咧嘴一笑,在附近两个伴舞女孩惊慌的叫声中用力一撕。
本就是堪堪遮住下身的柔软布料顿时裂成了两半,被头顶雪白的射灯一照,暴露出内里黑色的安全裤。
林稚虞的思维都凝滞了,整个人像被重击过一样反应不过来。直到那人的手又一次伸来,扯住他的安全裤就要往下拉。
第42章 说了你别不信,其实我喜欢上你了
梁起鹤将视线从屏幕的设计图纸上收回来,伸了个懒腰,想去厨房拿瓶冰啤酒放松一下,结果打开门就看到了斜对面紧锁的房门。
林稚虞已经近一周都没有在家睡过了。上周末本来要一起回梁家吃饭的,他怕林稚虞情绪不对被赵曼看出来,就找了个他要准备入职资料以及林稚虞也忙的借口推掉了。
赵曼倒没说什么,就是叮嘱他俩才回来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想着现在林稚虞还在医院里,梁起鹤又回到桌旁拿起手机,刚想给林稚虞发消息手机就响了。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蠢鹿”两个字,他马上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林稚虞的声音,而是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梁起鹤,我是方昊唯,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来一趟东府派出所?”
那声音听着很急,梁起鹤怔了怔,也顾不得林稚虞的手机为什么会在方昊唯手里了,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说不清,方昊唯只说林稚虞牵涉到一起醉酒伤人的事件里,要他立刻过去一趟。
“他受伤了?!”梁起鹤的心被悬了起来,听到方昊唯说林稚虞没什么大碍才松口气,马上换衣服赶到了东府派出所。
方昊唯给的地址是办公楼的二楼,梁起鹤在大门的门卫室登记了身份信息才进来。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派出所的办公楼还是灯火通明。梁起鹤照着门牌找到了那间办公室,刚进去就看到一左一右两张办公桌旁坐了两个酒气熏天的男人,穿制服的警察正在做笔录。不过他俩醉的厉害,过程并不顺利。
梁起鹤在林稚虞生日那天见过方昊唯,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坐在角落椅子上的人。
方昊唯正看着手机,听到叫声就抬头了,但在看到?他的时候没有过来,而是走到第三张办公桌前,对正在埋头写报告的警察道:“郑警官,林稚虞的丈夫来了。”
那警官也抬头看了梁起鹤一眼,合上文件示意他进来。
梁起鹤一靠近就问:“稚虞呢?”
方昊唯道:“别担心,他在休息室里休息。”
“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牵涉到伤人的事情里了?”梁起鹤急道。
那位打量着梁起鹤,一直没说过话的郑警官终于开了口,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一个多小时前他们接到夜色梦境酒吧的报警电话,说是有醉鬼闹事,到了现场才发现还有伤人的情况。受伤的是其中一个闹事的醉鬼,受伤部位在下体,已经送医检查了,而施暴者就是林稚虞。
梁起鹤听得目瞪口呆,第一反应是林稚虞那身板还能把人打伤?!郑警官也不废话,拿过右手边的一份文件,打开来给他看了几张照片,都是刚才执法时候拍摄的。
林稚虞穿着黑色短裙,一双长腿暴露在灯光下,脚上连鞋子都没有,头上的假发也被扯掉了,即便脸上的妆容没花也挡不住一身的狼狈和眼底的狠厉。
那又是一种梁起鹤没有见过的模样。只是不等梁起鹤细看,郑警官就收回了照片:“根据现场群众的证供,事情是那几个喝醉的人挑起的。受伤的王畅先撕坏了林稚虞的裙子,还想要脱他的裤子,所以造成了林稚虞的激烈反抗。”
在说到‘裙子’这个词的时候郑警官面不改色,就像在讨论晚餐吃的白菜煮的够不够烂一样。毕竟对于执法者而言,什么样的情况都会遇到,像这种男扮女装的早就见怪不怪了。
梁起鹤的视线还停留在那份合起的文件上,但情明显是动怒了。
林稚虞明明在医院陪贺彤的,为什么会穿着女装去酒吧跳舞?还被这男的占了便宜?!
郑警官无视了他的脸色,继续道:“依据伤者的情况判断,林稚虞可能存在防卫过当的嫌疑,不过这位方医生也出示了林稚虞患有应激障碍的诊断报告,所以问题应该不大,但还是要找个律师来处理一下。”
“应激障碍?”梁起鹤疑道。
“是一种创伤后的精障碍。”方昊唯解释道。
“创伤?”梁起鹤还是没明白:“他受过什么伤?”
看梁起鹤的反应,方昊唯就知道他又是一无所知的,只好给他解释。
“这种病症在平时生活中影响不大,可是一旦出现同类型或者相似的经历就会激发应激反应。”方昊唯指了指后面那两个还在录口供的醉鬼:“我第一次见到稚虞的时候就是在急救室里,当时他也穿着女装,虽然不肯详细的跟我说,但我猜测他应该是遭遇过类似的强迫行为,后来做的心理检测报告也证实了这一点。”
方昊唯说得比较隐晦,但梁起鹤还是听懂了,并且想起了唐粤给他看的那份资料。
也就是说当年林稚虞身上的伤很可能不是家里人造成的,而是同样遭遇了被人强迫拉扯衣物的情况。
可谁会对他这么做?他又是在哪里出的事?为什么当年已经受过伤害了还学不乖?还敢再这么干?!
梁起鹤满脑子都是疑问,恨不得现在就见到林稚虞问清楚,然而方昊唯的声音却继续挤进了耳朵里:“当时我想报警的,但他不同意。不过我也确认过他身上除了浅表性挫伤外再没有其他的伤,所以我也不能不顾他的意愿。”
心里头堵着的情绪随着最后这番话溢到了顶点,梁起鹤突然抬起手,一拳砸在了实木的办公桌上。
他这一下发作的突然,动静又大,郑警官不悦地挑眉,正要提醒他冷静下来就见他低着头不动了。倒是旁边的两个醉鬼被吓了一跳,都回头看过来。
作为医生,方昊唯清楚梁起鹤这一下应该没有伤到手,不过看着梁起鹤微微发颤的手臂和肩膀,他还是劝道:“你冷静点,我刚才已经去看过稚虞了,他的状态还算稳定,也是他同意我通知你来的。要是你不能控制情绪,那这件事就只能再找他父亲来处理了。”
原本梁起鹤是又气恼又心痛的,结果听到最后又抬起了头:“是他要我来的?!”
方昊唯多少猜出了他对林稚虞的感情,也就不为难他了,坦言道:“他的情况身边不能没有家人陪着,我问过他要不要通知他父亲的,他却跟我说联系你。”
之前跌落江低的情绪转瞬间又翻出了水面,还窜出了老高的浪花。梁起鹤激动地去看郑警官:“我能不能现在见他?”
郑警官朝门口叫了声,一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进来,郑警官让他带梁起鹤去休息室见林稚虞。方昊唯也跟了出来,看他手里拿着林稚虞的手机,梁起鹤想起了刚才的电话,心里又不痛快了,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老秦通知我的,就是酒吧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