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虞哽着声音道:“你把我送回去,然后呢?又去见黄茜?”
梁起鹤很无语地看着林稚虞,这下都不用他猜了,林稚虞自己就招了个清楚明白。不过梁起鹤一直弯腰被他拉着,这种姿势持续久了也不舒服。梁起鹤看了眼四周,林稚虞的样子怕是不能安分地坐着了,他只好把林稚虞抱起来,用脚踢上车门,走到对面去拦出租车。
靠在他怀中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那双细长的眼睛不再有平时看到他时的冷漠和抵触,而是像一头无辜的小鹿一眨一眨地,好像少看一眼他就会消失了。
梁起鹤实在受不了他这么热情却是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样子,只好目不斜视地看着两旁的车流,希望尽快有空车停下。
可他高估了江滨观光道在半夜里的车流量,他站了好几分钟,往来的私家车都没超过二十辆,更何况是出租车。
梁起鹤从灯塔那边就开始抱林稚虞,这会儿手臂已经酸得不行了,只好低头去看那头鹿,商量道:“拦不到车,还是我开车回去吧,你要是不想坐后座就坐我旁边,反正我不走的。”
鹿摇着头,也不懂听没听明白他的话,一张嘴就是“不要回家。”
梁起鹤觉得自己就是自找罪受,没事跟踪林稚虞干什么?林稚虞有没有外遇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看着醉成这样的林稚虞,他又没办法真的狠下心不理会,只好换了个说法:“好,不回家,那去我那里。”
林稚虞依旧不肯:“我不要看到黄茜。”
梁起鹤又明白了,方昊唯应该是跟女朋友一起住的。只好再换:“那找个地方继续喝,我去前面路口看看有没有车,你能不能自己走?”
这回林稚虞总算点头了,梁起鹤把他放了下来,看他刚站直就晃了晃,脚一软又往自己怀里栽了过来。
梁起鹤扶着他的肩膀,感觉到远处有灯光闪了闪,回头看去,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如及时雨一般过来了。
梁起鹤赶紧把他抱上去,跟司机说了厦门湾的地址。
司机按了计价器就起步了,梁起鹤松了口气,正想打开窗户就感觉到林稚虞又靠过来了。他转头一看,林稚虞左手抓着他的衣服,脸埋在他胸口呼吸着。他要给林稚虞系安全带,推了两次林稚虞都不动,好像就这么睡着了。
梁起鹤由着他趴在自己怀里,想着反正到家就解脱了。没想到这司机开车的技术太彪悍,几个刹车后,林稚虞在他怀里动了动,突然毫无预兆地吐了出来。
梁起鹤连骂脏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看着林稚虞把他胸前的衣服都吐湿了,自己的手上也有。他赶紧扶着林稚虞坐直了,林稚虞捂着嘴,眼睛紧闭着,模样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司机闻到了空气中的味道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过来刚骂了个开头就听到梁起鹤的声音比他还不耐烦:“洗车费五百够不够!”
司机把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继续开车了。看着紧紧捂着嘴,眼睫毛都湿了还忍不住在反胃的林稚虞,梁起鹤头痛地捏着眉心,另一只手却伸过去放在了他背上一下下抚着,直到车子停在了厦门湾的大门口。
梁起鹤给司机转账了七百块钱,司机一看他这么大方,顿时笑容满面地下车给他开门了,也不介意他俩身上都是呕吐物的味道,还帮着梁起鹤把林稚虞背到了背上。
梁起鹤从大门口的林荫道走进了大堂,值班的保安一看到就上来问他要不要帮忙,他把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说不必了。保安便走在前面,替他按了电梯楼层键。
等到电梯门关上后,梁起鹤才透过反光的箱壁看到趴在他肩头的那颗脑袋。
林稚虞一直垂着头,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但梁起鹤猜测他应该没睡着,否则身后那顶着自己的东西就说不过去了。
他俩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家门梁起鹤才要把林稚虞放下,但林稚虞紧紧攀着他的肩膀不肯松手。他想着他们身上这么脏,还是直接去浴室得了,就把林稚虞背到了二楼。
到了主卧门口他又想起林稚虞把门锁了,只好把人放在二楼的公用浴室里。
地板上铺着防滑垫,林稚虞刚坐下就睁开了眼睛,那眼又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左手拽着他衣服的下摆不放。
梁起鹤也没去掰他的手,直接拿过淋浴用的花洒,把水温调好了,先是对着自己身上一顿冲,然后就把水对准了他。
林稚虞本能地闭上眼睛。梁起鹤蹲了下来,热热的水流沿着他胸前冲着,手接了一捧水去抹他的脸,那些吐出来的秽物随着水流进了下水道里,见冲得差不多了,梁起鹤关上水龙头,开始解他运动外套的拉链。
林稚虞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任由梁起鹤脱下他的外套,t恤,直到最里面那件运动背心要被掀起来了才睁开眼睛。
梁起鹤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把自己当做方昊唯,只想趁着他现在难得安分的时候赶紧冲干净了弄上床去,把这一晚上的折磨给结束掉。
林稚虞眼中看到的依然是那个他日思夜想,却不敢越界也不能拥有的人。他是醉了,脑海中关于方昊唯的记忆却没有丢失。当年方昊唯救他的时候,他比现在更狼狈。那时方昊唯也把他的上衣和裤子脱了,拿给他一套干净的衣服让他去洗澡。
所以在梁起鹤脱他的上衣时,他没有反抗,只是那张脸已经红得要命了。
梁起鹤怎会看不到他的表情,那明明在闪躲却又忍不住往自己身上飘的眼真是欲盖弥彰。只是梁起鹤知道他看的并不是自己,也就心无旁骛地继续脱了,
不过在碰到林稚虞的内裤时停下了。
那是曾在他的衣橱里看到过的白色内裤,一叠都是一模一样的款。但和收在衣橱里不同的是,现在这条内裤被欲望撑起了弧度。
白色是最容易透色的,湿了的情况下即便不脱下来,也让梁起鹤看清了那半透明布料之下的风景。
虽说林稚虞有一张很好看的脸,身上也不像之前穿着白衬衫时看着那么瘦,但他毕竟把梁起鹤当成了别人,光是这点就让梁起鹤没有任何想法了。
梁起鹤拿过花洒,又一次打开水流,对林稚虞道:“闭上眼睛。”
林稚虞听话地闭上了,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着,在心上人的面前根本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
呕吐物的味道靠冲是洗不干净的,梁起鹤给他洗了头发,又将沐浴露挤在手心里,给他搓洗身上。林稚虞一直紧咬着唇,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看着梁起鹤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着。那动作明明一点犹豫和挑逗的意味都没有,他却越来越热,越来越想要了。
特别是那双手避开了他挺立的乳尖,也绕过了他腿间硬胀的东西时,他有点喘不上气了。
梁起鹤拿着花洒的动作一顿,视线停在了林稚虞的脸上。
那张脸红得发烫,明明是害羞到像是要哭泣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却很大胆。
那唯一能用力的左手拉着梁起鹤的手,将花洒的水流对准了腿间,冲在了依旧被内裤紧紧束缚着的欲望上。
然后他看到了林稚虞夹紧双腿,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嗯……嗯!”
“昊唯……”
梁起鹤被他沉醉的表情和迫切的动作弄得愣住了,但在听到他叫出方昊唯的名字时又收回了手。花洒的水流一歪,冲到了林稚虞白皙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