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人被白诀他爹捅了十八刀,一身的血流干,染红了洪门的牌坊。
打那以后守珍街再也没有出过毒品,尽管这里住着的都不是善茬,但那时候洪门势大,不服就砍到你服,这才没人敢说什么。
现在这东西又开始流通起来,源头不可能是本地,那就只能是外边进来的。
联想到中午那几张陌生面孔,白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主院里,此刻已是深夜,正堂还灯火通明,木盆里那簇燃烧的火苗在终于盼来它真正的主人,连同端坐在上席的那位老者一起,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太久。
“回来了?”说这话的人就是许毅嘴里的忠叔,明明两人是一起进来的,忠叔的眼睛却只看到白诀。
许毅对此习以为常。
灯有些亮,晃得人刺眼,看久了叫人眼睛痛,忠叔这才移开眼,侧过身拭了拭眼角的水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把这个火盆跨了,以后平安顺遂。”杵着拐杖站起,忠叔走到火盆边,他的腿早年有伤,如今出门单拐不离手。
这种抬个脚就能应付过的小事,白诀不会拒绝。
“再把这碗茶给喝了。”
黑不溜秋的汤汤水水看得他皱眉,刚要开口拒绝,又听见忠叔说,“多少喝点吧,好叫我这个老头子安心。”
白诀没说话,仰头喝光了手里的茶杯。
喊人来收拾干净地上的火盆和茶水,忠叔招呼他坐下聊会儿天,两年没见,他给白诀说了说洪门这两年的事。
“我呢也老了,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也没精力去争去斗了,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这两年帮里也没进什么新人,守珍街这边也还是老样子,前阵子出了点变数。”
具体什么变数忠叔也不明说,又讲到许毅刚才提到的城南那块地。
“我年初以帮里的名义在南边那头拍了块地,走了点官家的路子,手续批下来这几天快开工了。现在只要有地,盖成楼都能发财。自打你进去我也想了不少,洪门一直这么黑着也不是个办法,你以后总是要成家的多少都得顾忌着点。”
忠叔的意思白诀清楚,守珍街再大也就是一条街,这条街上来的钱都是黑钱,洪门靠着守珍街每个月交上来的租金和保护费,钞票再红那也是见不得光,得想个办法漂白了,房地产是现成的好办法。
这话忠叔不说白诀心里也有打算,嗯了一声作回应。
聊得差不多,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忠叔起身要走,拿拐杖的那只手在黄花梨的桌案上敲了敲,装做不经意地问了句,“林家那丫头跟你一块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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