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没课,单黎收好了行李箱在院子里等林笙回来。
这段时间往林笙家里跑得频繁,连隔壁小姨家的边牧都和她熟了,隔着院子的围栏叼了个飞盘过来,要她陪自己玩。这边一人一狗一个扔一个接正玩得开心,单黎听门外有汽车的引擎声,想想除了是林笙回来了应该也没别人,摸了摸狗头,转身就走:“拜拜啦。”
边牧可怜巴巴咬了她袖口不让她走,她跟狗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只能再呼噜几下它的毛,挠挠下巴让它松口。
而等她回过了头,看着正在开门的女士,微微一愣:“嗯……?”她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挂着浅笑,“我是单黎,阿姨好。”冬天天冷,她裹着围巾,吐字有些含糊,而林琦微只知道林笙找了个女朋友,具体也没去打听,朝她点了点头。与之前在小姨家看到的照片不同,林琦微已经留起了长发,烫成大波浪形状,穿着烟灰色羊绒长大衣,口红带点深玫色,得体又优雅。但亲眼所见,单黎总觉得她周身散发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不好不坏,只是觉得有些许怪。
单黎迎着她的打量目光站定,笑容不变,看她走过来,便也想快走几步靠近点再打个招呼,却没发现边牧咬住了她的大衣衣摆不松口。单黎今天穿了带细高跟的长筒靴,被一扯没站稳,又踢到了院子里的零碎石块,竟径直朝林琦微扑去。
她本就比林琦微高,往前扑让她下意识的去抓林琦微的肩膀做稳固,差点把林琦微也带倒。但好在她反应快,林琦微也伸了手出来扶她,她很快稳住了身体。只是她带着袖扣的领口好像不小心带到了林琦微散在肩上的头发,引得林琦微抽了口气。
唉,刚见面就表现得像个冒失鬼,这印象分得是个负分。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收好了脸上的慌乱,微微后退两步,颔首:“抱歉。”
“小心小心。”林琦微深吸口气,摆手表示没事,“林笙不在家?”
“在学校上课,应该快回来了。”她自来熟的跟在林琦微身边一起穿过院子,保持了一拳宽的肩距,亲切又不失礼,在房门口停下,“那阿姨您先忙,我在院子里等他。”
林琦微上去了,很快又拿着个棕色文件袋下来,看了眼她脚边收好的行李箱:“那我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好,阿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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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几乎是与林琦微的车擦肩而过。林琦微摇下副驾的窗户,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林笙回了家,确认东西已经收好,两人开车去了机场。
林笙去了柜台值机,寄了行李取了机票,单黎看了眼目的地,是个以温泉扬名的城市,眼睛都瞪圆了:“诶诶诶?你不会真的包了个温泉旅馆吧?”
“想什么呢?”林笙忍俊不禁,“我只是个每个月领着生活费的普通大学生罢了。”他每个月的生活水平大概是随着爸妈的心情而变化,虽然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骗人。”单黎朝他吐舌头,“皮说你们模拟炒股的课程你搞得可好了。”
“你也知道那是模拟。”林笙摊了摊手,跟她说了实话,“实际情况比上课复杂多了。”
“这样啊。”单黎挠头,拍了拍胸脯,颇有土财主暴发户的意味,“不用担心,以后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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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运气挺好,飞机起飞没有延误,甚至提前了一些降落。等他们落地,大概是四点多,冬天天黑得快,机场外已经有了暗下的迹象。这里的风更大些,单黎脸被吹得通红,手都是冰的。她顽皮心起,把手贴上了林笙的脖子,看他被凉得龇牙咧嘴,嘿嘿直乐。
去酒店的出租车在山脚下停下,林笙带着单黎匆忙下车,赶上了最后一班上山的酒店大巴。为求平稳,大巴行驶速度挺慢,沿着蜿蜒的山路单黎往窗外张望,眼前一亮:“诶?滑雪场?”
“嗯。”林笙看她开心,自己也挺开心,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
大巴开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终是在酒店门口停下,两人下了车,去柜台办理了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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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黎买了新的可骑行行李箱,下了车就坐在箱子上,慢悠悠和林笙一起进了酒店,又坐着行李箱上了电梯。
电梯门在他们身后合上,她悠悠晃着腿,心情极好,林笙在找房间在哪,听她叫:“林笙。”
“嗯?”
她又拖长了声音喊他名字:“林笙。”
“招魂呢?”他伸手弹了一下她毛线帽顶端的绒球,理了理她背后微微被风吹乱的发,“在的在的。”
她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叫叫他,得了他的回应就消停下来,跟着他骑着行李箱进了房间。房间看起来就是正常普通的酒店客房,该有的全都有,北欧风格,家具和装潢以淡色为主。
单黎看到床就莫名觉得累了,甩了外衣扑上床,把脸埋在羽绒被里,轻叹了一声舒服。
林笙帮她挂好衣服,又摘了她的帽子:“去楼下吃饭?”
她懒得动弹,散漫道:“我再趴五分钟。”
“可是我饿了。”林笙拍拍她的背。
“好吧。”她开行李箱换了件衣服,两人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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