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门缓缓阖上,她的眼睛和门上的银色冷光一样闪动,又让人手心硌痛,“别招我,滚远点。”
“就因为这事你把我叫出来?”他们常去的糖水铺里,陈淇汤与岑迦绝交的心都有,“你干嘛那么说你后妈啊?她和你那个弟弟都是老实人,我每回去人家宋阿姨还给我烤小饼干让我带回家去吃。”
老实人,那你是没看见每次沉圆盯你和我一起打游戏时的眼,是包着棉花团的小匕首。
她点的甜酒浇冰粉糯米圆子,一颗一颗白胖地窝在红豆碗里,皮儿薄,桂花馅子在里面颤巍巍地揉挤着,碎冰碴割出小小的裂口,她干脆一匙子给戳碎了,嗲嗲又可怜地滑出糖汁儿。
“哪个后妈人前不装得顶好?”这是有失公允的心,她剜他一眼,“给你吃小饼干就能被收买,请你吃顿正餐是不是就要感激涕零地求着入赘我家啊?”
陈淇汤赖皮地笑,他们早被长辈开惯了青梅竹马的玩笑,早被凑热闹地定了乌有的娃娃亲都数不清多少遭,“得了,你这种悍妻我无福消受,”他不知情她与沉圆那些秘密,“得是圆圆那种面人才能经得起你摔打。”
被岑迦捞进勺里的粉圆啪地掉回碗里。
桌上溅出许多水珠子,碎碎的玻璃屑。
陈淇汤知道自己说错话,她因后妈多么讨厌继弟他却拿这来开玩笑的错话,连忙拿纸巾去为她擦,赔着笑脸,“是我胡说的,他怎么配得上你——不对,拿他来举例子就是错的——不过,圆圆其实还挺好的,对吧?”
她一闪身躲开,再也吃不下了,“他和他妈一样,不好,也不配。”
他们回的时候天已半暗,陈淇汤竟真要去她家蹭饭,吆喝着被岑迦浪费的时间要吃宋阿姨的饭补回来,岑迦倒是巴不得他给宋春徽添乱添堵,带人带得很痛快。
下起雨来,不大,夏天就是这样潮乎乎的,陈淇汤脱下棒球服给她遮雨,“我好吧,”他玩笑着,“你干脆嫁我好了,甚至还能缓和跟后妈的关系。”
岑迦懒得与他贫,只管着往家走——脚步却突然停住,什么嘛,她锁定那座电话亭旁的人影,险些笑出声,站那么远却遮不住半边身子,一双眼恨不得黏过来的劲儿,是等她走过去揪住他的尾巴吗。
记得姐姐冲出去的时候未带伞,沉圆见外面一落雨就出了门,在楼下等她回来。
陈淇汤也发现他,发笑,“看来还是比不过圆圆对你好,特意带伞出来接——”
他话没说完。
岑迦用突然送上来的嘴唇给他封住了。
昨晚看爱豆舞台快被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