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了睁眼。
冷硬的下颚在昏暗的环境里隐现。
突然的,他就笑了。
意味不明的情绪在小小的空间流淌。
顾随又想起她白皙干净的耳垂和脖颈,不由的,嘴角就是一抹讽笑。
刚有一瞬间。
他竟然想光明正大的,把她掳走。
手掌还似有似无的颤抖,血管喷张,他忍了好几下才缓过那股子劲儿。
皮鞋稳步踩过地板,按出去个电话。
“爸。”顾随不习惯给他老子打电话。
“跟你说个事儿”
任之初妆是花的。
她匆匆提着裙摆往后台跑去,远远看到艺术部的几波人已经是准备完毕。
导师是个二十六七的已婚少妇。
就上次钢琴室跟学生偷欢那个。
女人更年期有点早,脾气大。
上来就冲任之初发脾气。
任之初知道自己的错,仓皇道歉,连忙给琴准备好。
时间紧急,导师就没过多责备,就抛了几个不干净的眼。
“初初”陈清喊她。
“嗯嗯?”心不在焉的。
陈清掏出遮瑕,扯她到角落里,给她遮吻痕,还很暧昧的看着她耳朵后头那点儿笑,“你俩刚靠,你俩倒是注意点啊。”
任之初垂了下眼睑,默不作声。
陈清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挽着她头发,“靠,他好残暴。”
她给任之初脖子后头那片指了指,“这儿紫了都。一片呢”
任之初条件反射去捂,还来不及羞涩,就看到前边匆匆跑去两道身影。
啊林晓。
和,顾随。
任之初第一反应还是去看他。
哪怕刚才两个人闹了个不快,她别别扭扭的还是忍不住去看他。
他穿上了西装外套,这会儿是没了刚才给更衣室那副很欲很勾人的样子,也不像平时那股子懒散劲儿。
她看他大踏步从自己面前经过,总觉得他身上有哪些东西变了。
等他看都不看她的从自己面前踩着稳步经过。
任之初看着他冷硬到下颚,闭了闭眼,按了下突然就隐隐作痛的胃部。
嘴唇白了两下,她就是想不明白他身上那变的是什么。
“初初”
陈清反应慢半拍,也看出了不对劲,她疑惑。
“你们吵架了吗?”
任之初冷笑一下,“没。”
他要真能跟她吵,她刚也不至于这么矫情的跟他发脾气了。
前台出现林晓喊倒计时的声音。
然后是一阵激烈的鼓掌声。
陈清好的很。
任之初就一五一十跟她讲了。
讲着讲着,就觉得自己有点作。
“清清”
“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
陈清没觉得,但她旁观者清,适当分析。
“你想问就问啊,你不问他怎么跟你解释。”
“初初这不像你啊。”
任之初也觉得,这就是不像她了。
她原来都是有什么问什么的,哪怕他不回答,她也敢于表达出自己所想。
可是女人都是感性的。
当她觉得有那么一丝可能性,可能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就会渴望得到他的回应。
如果得不到,就会失落,委屈,然后难过,怀疑自己。
陈清作为旁观者,自然看的出顾随待任之初是不一样的。
但她跟顾随不熟,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待所有好看的女生都是这样。
这种不一样,好像无法和喜欢挂上钩。
前一阵子她其实也纠结啊,要不要告诉任之初,要不喜欢顾随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他顾随太会了,她担心任之初玩不过他。
但经过这几天,她又觉得,好像他确实是喜欢任之初的。
当一个男人将你圈入自己的安全区,并且向亲近的人展示你的存在,展示对你的占有欲。
除了喜欢,她想不出来第二个词语。
两个小姑娘,各自纠结,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第一个节目要开始了。
后台嗒嗒嗒下来俩仨人。
顾随给最后。
林晓在他前边,白裙飘飘的,声音很温柔,“阿随”
还没喊完,一转身,脚尖和他未来得及停顿的脚尖撞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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