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他答得简略。
林父对儿子的决定一向支持,“早点去租房也好,你们医学生以后怕是比高中的任务还要重。”
“那我也去租房。”林耐此刻意识到,哥哥逐渐脱离她的世界,慢慢走远。
“你?”林仲反问,“你是会自己收拾屋子,还是想大半夜找人给你砸门?”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她抢着说。
林仲色如常,“你认为,我会一个人住?”
林耐眼泪夺眶而下,多日积累的憋屈令她语无伦次,和女朋友同居了不起吗?不就是咬了你的手指,让你不舒服了吗?后来上赶着给道歉,是你统统无视。
“是,你什么都会,你最了不起。那我也去找个什么都会的人一起住,不可以吗?”
林耐莫名的脾气让餐桌氛围陡然降至冰点,林仲冷睨她,“记得戴套,别到时候回来哭。”
“林仲!”林母重重拍下筷子。
林耐负气离桌,这是哥哥对她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让她难堪又悲戚。哪怕是以前脑袋不开窍做解不开题,他也不会冷言冷语。如今,因为一次隐晦的暧昧,就迫不及待要与她分割相对,连本该顾及的亲情都能忽略不计。哥哥比她意料的还要狠,还要冷。
林仲说走就走,第叁日清晨坐上了去京市的飞机。当日夜里,林耐溜去他房间,蹲在他书桌底下。桌底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她过去和哥哥闹脾气后写的,从幼儿园开始,最简单的猪头画像,歪歪扭扭的“林仲”、“大坏蛋”。到了小学,字词成句“讨厌哥哥一分钟”、“哥哥今晚睡觉尿床”。再大一点,“再对别人笑,小心我揍人了”、“哥哥是只花蝴蝶,咦!”
笔迹新旧重迭,辨不出今夕何夕。她昂着脑袋,写下“我偏要喜欢你,吓死你”。写完,自己个儿嫌弃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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