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驰轻笑一声,见他窘迫至极,深知不能步步紧逼,真把人惹急了反而会适得其反,于是退一步开阔天空:“上午过去找我,是又遇上了不会做的题?”
林晓跟着他这个生硬地转弯,艰难地点了下头。
方驰将硬质的盲文本递到他手里,又从旁边扯了两张白纸过来,说:“坐下说说,我教你。”
林晓:“???”
不是……这又是什么心无杂念一心向学的幻路数?
林晓心中疑惑,懵中开口,“你找我,是讲题啊?”
方驰笑着反问:“那你以为我来干什么?”
林晓怔然,听出他语气中的调笑,尴尬得连耳廓都红了起来,咽了咽唾沫,欲盖弥彰道:“我以为……也是讲题呢……”
方驰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又乖又软,可爱犯规——
方队长心随手痒,真想把人圈在怀里,从头到尾揉搓一通。
方驰活动了一下手腕,说是讲题就真的开始传道受业解惑,林晓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指腹随着盲文本上做好的难点标识慢慢滑过,他轻声问,方驰随之快速在白纸上列出解析步骤,而后一点点地细心答疑,语调中没有半分玩笑打趣,或是伺机暗示他情之意。
两人之间刚进门时的那些欲言又止和诡异暗涌渐渐消失不见,气氛终于回归正常。
果然,能战胜情爱烦扰的,只有数学题。
时间流缓,最后林晓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了悟:“我懂了!原来是公式套错了,怪不得解不出来。”而后终于肯抬起头来,对着方驰笑了一下:“谢谢驰哥。”
方队长被这恬静笑颜晃得有点眼晕。
沉默两秒,问他:“真会了?”
“嗯!”林晓点头,对于自己的领悟能力还是有信心的,“真会了!”
方驰清亮的眼底映着他的影子,忽然说:“举一反三,我考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