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足够说明一切。
夜弼率先站起,也跟随行此大礼:“恭迎王上归来!”
“——恭迎王上归来!”
缚杀垂下眼,抬手示意他们平身,獠牙复行一礼,便头也不回地前往顾临渊所在的营帐外待命。“我此番肉体重铸后,就先前往人族大本营解救临渊,顺便联络在那里的流银翎。可惜沉灼槐设下结界将我与她阻隔,所幸那个人在消失之前给了我一串铃铛,对应的是此前他给临渊的另一个铃铛,它们之间一方摇响、另一方就会被强行拉过去,因此我找到了临渊,将她救了出来。”
一听到“流银翎王”这四个字畸岩就坐不住了:“可有王上的消息?!”
“自然。”缚杀颔首,“明赠予我的信物帮助我说服了他,很快我们就能见到他了。”
下一秒,风雪裹挟着寒气闯入帐中,白发男人静立在外,一只手掀开帐门,笑得很是恣意:“可是在说我?”
“王上…!”畸岩顿时站起身,一个健步冲到他面前,面对男人熟悉的、美丽的面孔,她几乎要停住呼吸,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可置信地打量着,恨不得把他的样子与脑海中的每一个细节重合。
司马宣略有几分不适,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伸出手扶着她的肩将她带开一段距离,“诸位,很抱歉我来晚了,不知如今我这人族老朽,是否还能起到些作用?”
顶着这副年轻皮囊说这种话似乎颇有些矛盾,不过他谦逊的色又巧妙地将其合理化了,只有畸岩还在直勾勾地盯着他,她在记忆里寻找曾经流银翎王的声音,她在追求那不复存在的熟悉感,以刨去如今的惨淡、获得其中辉煌带来的满足。
“王上…”她哽咽着,“您真的回来了……”
“我现在不就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司马宣微笑着答道,“不要太难过,畸岩将军,至少我们现在还能像往日一样交谈,不是吗?”
在朝堂上练就的能力已成为某种习惯,他早在进门之前便已暗中将所有人都揣摩了一番,获取他们的名字和脾性,然后再顺利地出现来验证自己的答案。目前看来他是成功的,这个陌生的女将军已然被他所感动,她很伤心,司马宣打心底垂怜她,可惜他无法体会这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