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他语速极快地问。
“林沧海——”
那只手如烟似云,从他的掌心里流走。
司马宣从未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的无趣、如此令他不悦,他盯着窗外的夜空,恨不得立刻就打破桎梏离开这里,他太痛恨这种被人把玩于掌心的感觉了,那种明对于凡人命运的高傲与蔑视,令他打心底生出几股愠怒来。
他讨厌不确定、讨厌因此诞生的不安,这盘棋是他输了,他一定要赢回来。
再叁深吸气,他重新坐回榻前,再无半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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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果真如他同沉灼槐所说一般,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开始向坛靠近。一路上狂风裹挟着乌云、夹杂着碎雪,如真刀真枪般砸在人身上,若非如魔族般体格强健或者有修为护体,恐怕已经被砸得青一块紫一块了——这也正意味着他们在向那块裂缝靠近,而司马宣同样能感受到,他体内的血脉开始渐渐活跃,似乎在那片秘的裂缝背后,存在着他应该熟悉的同类。
秦夜来由于身怀混血,因此变得格外脆弱,幸亏沉初茶对她鞍前马后照顾得万分妥帖才勉强跟上所有人的脚步,司马宣和卫卿都留意到了她硕大的腹部,但是面对沉灼槐明里暗里的威慑,只有卫卿趁机同沉初茶提醒过一两句,但沉初茶似乎对此无动于衷,一面默不作声地照顾着自己的妻子;而沉灼槐对顾临渊的监视程度在齐水后是变本加厉,就差上厕所都要跟着了,她也因此无法和司马宣再多接触,只能强忍下来静观其变。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沉灼槐确实没打算碰她,一路上都相对克制顶多对着她又是啃又是亲,而顾临渊就像是被磨灭了意志般任他为所欲为,反而到最后失去兴趣的是他。
终于,在奔波了一周多后,他们抵达了最终目的地、离预定交战的漠北平原不到十里的古遗迹坛。
被整合参与此次战役的道修们在此地等候多时,各个摩拳擦掌意图一洗前耻;而魔王军也在王都内部的安排下,早已陈兵边境,蓄势待发;甚至人族也派遣了一支精锐部队前来,作为后方援军滞留在坛附近,等候人皇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