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存亡,难道不是关乎人族兴衰的大事吗?陛下这一番话就将人族和道修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可真叫人伤心。”沉初茶故作伤地扶着额头,“还有,陛下是否可以解释一下,为何朝廷重臣、司马太傅会用魔族的邪术?”
“司马太傅已经死了!”卫卿声厉色茬地呵斥道。
死了?沉初茶冷哼一声,“我只知道陛下身边有人在那时候使用了魔族的天赋,至于是谁我不在乎,身为一国之宗,我必须保证陛下的安全,不能让陛下身边留有魔族余孽。”
“这就是国宗副宗主跟人皇说话的态度?”
卫卿身后的蒙面侍卫突然开口,严声斥回了沉初茶的话。后者蓦地抬首盯着他,良久,突然低低笑起来,他笑得浑身都在颤抖,笑得几乎要把气断绝。
“司马太傅,”他的绿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侍卫的脸,“你逃不掉的,用过一次的计谋,你以为我还会中吗?”
“那又如何,”侍卫淡淡答道,“不会咬人的狗,永远没有任何威胁。”他微微垂下眼,本就高大修长的身姿如今更是显得伟岸,“沉初茶,陛下九五之尊,可不是在这里听你狺狺狂吠的。”
沉初茶怒火中烧,脸上却愈是笑容堆砌,他缓缓站起身,心下再是如何不甘也束手无策:司马宣说得确实没错,他不远迢迢赶来西京,赌的就是司马宣的血脉不纯,可以作为把柄来威胁卫卿。可如今司马宣已经问斩,而且他的血脉也公之于众,加之他的天赋和流银翎王如此相近却不能确定血脉,一旦他选择动手逼司马宣施展天赋,恐怕自己的魔族血脉也要被逼出,届时他们精心准备的计划可就全部泡汤了。
如今司马宣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破绽,他除了进一步加深威胁并无更好的办法。
“陛下,”他阴恻恻地笑着,“您就不怕我在这里杀了您?”
可笑出声来的却是司马宣。
他血红色的眼底充斥着不屑,仿佛在赤裸裸地告诉他,此事不可行。
自然不可行,如若他杀了卫卿扶卫鞘上位,如今国师一党已经除尽,卫鞘又有什么能力稳住那些司马宣的亲信?他哪怕把这个傀儡扶上去也是白搭。
“卫鞘当众做出那种事情,对您的刺激可不小吧?您如今还可以正常地……行房吗?”沉初茶换了个思路,居高临下地睨着卫卿,果不其然看见他略有几分慌乱的色一闪而过,“其实,只要我杀了你的皇兄,你们卫家就得绝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