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实在过分刺眼,以至于语调里那般徐徐道来的柔和都多少露出了凶相。沉灼槐微微一笑,他很清楚兄长的疑虑在何处,而他既然敢把这截断尾丢在他面前,也就有足够的说辞来让他暂时安心。于是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事实上,我去了一趟北疆边界线上的坛附近,去探查了那里的驻兵情况,很可惜的是,那里都是卫景任的亲卫,而非当今圣上的卫队。”
“——不得不承认,这样贸然行动确实有失缜密考虑,但是兄长,想想你的计划,你还需要人皇的支持,如果没有他,你连踏入坛的资格都没有。”
沉初茶脸色稍霁,“看来还得找个办法说服卫鞘帮这个忙…但他现在估计苦于传国玉玺被盗而无法脱身,况且这个盗贼就是千华宗的人,说服他有一定难度。”
“那兄长可就高估卫鞘此人了,”沉灼槐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据我所闻,他正在西京好好享受着自己的宠妃、大臣的妻子,京城女性无不化为他的玩物,俨然是一副昏君的作态了。”
怎会如此?这个探究的念头在沉初茶脑海中仅仅一闪而过,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这些无用的信息了,眼前来无影去无踪的怪物才是他获取信息的最佳选择:“所以,卫鞘已经糜烂成这个样子了?”
“哎呀,这一切似乎要拜我家好临渊所赐,但一个糊涂的卫鞘,总比一个清醒的卫鞘要好对付得多。”沉灼槐倒是乐观,“——好了,我先去清点一下损失,兄长的教诲铭记在心,之后就不会乱跑了。不管怎么说,就算没了金边灵芝,我们也可以用念祭词的方式来获得同样的效果,兄长你说呢?”
沉初茶的双手紧拧成拳,静悄悄地垂在身侧,他没有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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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太慢、太慢!
鹰隼挥动弯刀朝火红的狐狸斩去,可就在刀锋擦过那油光水滑的皮毛时,就好像削在了柔软的丝绸之上,以柔克刚被女人玩到了极致,那削铁如泥的刀锋对她完全没有办法,不过几刀挥过去,少年就难免有些失了力气,动作也慢了半拍,也就这半拍的时间里,狐狸突然化为女人,用大腿狠狠夹住了他的脖颈,再顺势一拧——
“哎哎——疼疼疼!桃意姐!疼!”
苍燎不过才刚刚出声,女人就笑吟吟地变回狐狸落到地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哪怕是和这小家伙在这里对打了数十日,她的皮毛依然光洁如初,完全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