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很坚决,卫卿渐渐松了色,最后只得长叹一声:“明白了…朕答应你。”——
国师没有放弃,他果然还是怀疑着他,并且坚持不懈地找到了他的宅邸上,意图一问究竟。
司马宣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生动的疲态令他答国师的话都多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国师登临大驾,寒舍蓬荜生辉……只是国师所问,宣并不知晓,也不懂、不懂国师所言何意……”
国师锐利却浑浊的双眼如猎鹰死死盯着他,两个无不是依仗着漫长的生命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在相视的瞬间就会明白对方到底是真是假,只见老人“砰”地一掌拍在桌面上,整个红木桌都在他的掌风下狠狠一抖。
“司马太傅,实在是装糊涂的高手,”国师怒目而视,然而后者似乎并未在此等威压下露出破绽,该做的样子一分不少,可抬眼间,似有鸣镝于空中乍响,“令牌小巧易藏,可活人却不然,我派的人前一刻刚汇报给我皇子进京的消息,不到叁柱香的时间便惨死在外,五脏六腑皆为冰刺所穿,太傅,除你之外,这偌大西京,不会有人拥有同样的法术了吧?”
“所谓家族流传的法术自母辈便已随血脉消逝……国师,可是说这冰棱?”太傅虚虚地笑着,抬起手给他捏了一个小冰花,然而片刻之间,这冰花便融化在指尖,犹如他一言一行所表现的那般,羸弱不堪。
“司马宣!”
国师突然拔高嗓音,那本就雌雄难辨的音调如今被撕扯得有些嘶哑。
“若非念你曾为先帝平叛无数、又多次带兵戍边,甚至于对你的同族刀刃相向从而立下赫赫战功,我今日便能在这里了结你。”他疾言厉色。
美丽的男人抬起头,勉强抻着脖子对上他肃杀的目光,卷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落了一地。他怔怔注视着老人严肃的面孔,倏然懒洋洋地笑起来:“……多谢国师高看一眼,只是宣、咳咳!仍在……病中,无奈招待不周,若国师、国师执意留下也罢,宣奉陪便是……”
唰。
国师腰侧许久未出鞘的斩魔剑蓦地横在他雪白的脖颈上,老人义正言辞的模样多少有些令人发笑,所以司马宣也很自在地笑出声来,甚至于将颈侧的肌肤往剑刃上靠了靠,眯起的眼仁像打盹的猫儿。
“国师心知宣实在惜命,便要刀刃相逼,不愧是宗派中人……总是多少有些伤人呀,国师,居然不信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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