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点燃的火把又被吹熄了,守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于是时间仿佛陷入停滞,这片大地没有声音也没有光明。
可是缚杀看得清,他也听得到,就像是一个正常人被聋哑人包裹着,他的干扰免去了大半。手掌抚摸上那面墙,他甚至能感受到母亲当年留下的温度。
这个地牢还是母亲亲自设计并且监修的杰作,既然城墙里存在线索,那么这里也可能会有他想要的东西。
这面墙是实心的。于是他果断换了另一边开始摸索,手感和方才一模一样,似乎都是些平平无的墙面。他拧起眉,再度扩大了全知视野的覆盖范围和灵敏度。
——可紧随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和翻涌而上的血,他一时难以遏制,猛烈地对着墙面咳嗽起来,飞溅的血液在灰色的墙上留下惨状,每一滴血都在控诉他过度使用天赋的后果、警示着他毒性愈发深入的结局…他不忍直视、他太清楚查明真相的代价了,只得偏过头去,可这一动又牵扯到了头疼,一时间,如同泰山压顶般的痛苦仿佛要碾碎他的每一寸头骨,直叫他堕入阿鼻地狱、再难转生。
…待他真正清醒过来时,眼前的物体是横着的——不,应该说是他倒在地上,也许是不省人事一段时间,至少他能察觉到天赋在他昏迷的过程中变得更加强大了,而脸颊上的鳞片还在翕动,仿佛鱼类呼吸用的腮。他晃了晃头,没有那种眩晕和疼痛感,也许是毒性消退了,但不论如何,这是继续探查的好机会。
他眯起眼,面前的墙根、被血液浸染的角落里缓缓浮起一排字:
缚蹇,*年*月*日,于魔域王都地牢一游。
那清隽的字迹,他忘不了的,是男人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教出来的风骨,时间过了那么久,他都快要忘却了,男人是那样才华洋溢,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仙途介入了他的人生,他或许已经榜上有名、才学远播。
缚蹇…缚蹇,他记下了这个名字,等到他走出地牢的那一日,这一串字迹、那个男人的下落,或许都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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