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这种可能性一下子击中的黑蛇却有了几分退却,他轻轻摇着头,慢慢坐直身子回到自己原本待的地方,“这…”他一时哑口无言,又并无可以反驳的论据,只好陷入缄默。夜弼见他这副模样,便知他心中也是念着父亲的,索性沉下心,仔细回忆了一番当初那剑客的模样,半晌才道:“实话说来,那剑客的五官…确实有几分和你近似。”
缚铩的身子又是一颤。
“他还活着么…”应是庆幸他还活着的。虽然当初的不告而别过于残酷,但也让他一夜间成长不少,从此走上独自挑大梁的路,那时他还奢求可以找回父亲,可惜手下走遍山川河海,也不见他的身影,几番折腾下来他便死了心,或许自己最后一个亲人就真的这样抛却他而去了,他们就像一趟马车中的乘客,总有人要先他一步走的。
可他如今又不敢去确认这条消息背后的真实性了,毕竟他若还是活着,却又没有再来找他,那势必是有他的缘故,他再贸然寻找倒是不如他的意;他若是已经死去,那也是意料之中,不幸中的万幸便是能找回遗骸,葬在他一直深爱的母亲身旁。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脏在听到这条讯息时便开始由衷地向外发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一如母亲死去的那一天,他也是这样悲哀地跪在她的尸体前,时间都如白驹过隙。
“啊,对,”夜弼的声音突然出现,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思维,“那个剑客…他一下子就识破了我身上的安宕香,我们跟过家家似的打过几个来回,他那剑法确实和千华宗类似,哪怕是木剑也能和我玩个有来有回,只是他同时也会魔族的一些基础法术,所以当时我一直以为他是混血,只不过和你差不多,父母有一人属于道修。现在看来,或许他的成分和…还挺相似。”
魔族的…法术?
缚铩微微拧起眉,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虽然放之于被誉为天才的父亲身上并不令人惊讶,但他更多是怪于人族可以学习魔族的法术,毕竟除却千华宗的实验以外,历来的古籍都有强调,人族和魔族的术法并不同源,一旦两者同时修习便会产生冲突,肉体凡躯难以承受这两种力量,便会直接爆体而亡。
思来想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答案:“你是说…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