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被子的掩饰,她伸手摸了摸脖颈,记忆中的伤口确实摸不出来,可依然会有丝丝痛意,她正纳闷,那边沉初茶已在秦归一的带领下推门而入,男人带来的压迫感迫使她下意识地拉起被子去遮住自己的胸,哪怕她的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
沉初茶那双碧绿的眼睛安静地望着她,她虽然极力想要去逃避,但内心却坚持着将目光投向他,那几分温柔令她渐渐平静下来,颤声道:“父亲、濮瑾……?”
“夜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归一面色不佳,看得秦夜来心头一颤,失贞的惶恐不安在那一瞬间被尽数放大,她支支吾吾半天没能说出什么。就在她以为向来遵守礼教的父亲要发怒时,沉初茶率先一步开口了:“峰主大人,我理解您对爱女的关切,但我此番前来,除却奉旨调查席绍云的死因外,便是证明秦小姐的清白,这一点、能否请您明白呢?”
话罢,他冲她使了个眼色,又小幅度地摇摇头,暗示她一时半会先装傻充愣,不要什么话都和盘托出。秦夜来下意识觉得沉初茶话里有话,她也确实并不知道事情完整的经过,可她明白:此事若是顺利“进展”下去便能抹掉外界有关她的污言秽语,不仅是对她个人名誉的保护,也是对符腾峰风评的重铸——毕竟沉初茶在千华宗是名声不错的弟子,又是唯一亲历者兼目击者,他如果愿意好好向外解释,至少不会让莫须有的罪名扩大。
“...被我救下时身体上并无损伤…”她记得他这样说过,这个事情的主语大概率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这样说来安慰自己的。不过她底气足了,说话便也不复此前的虚弱柔和,哪怕依然小心翼翼地,生怕被人抓住把柄:“我、我只记得绝雍他,他在进门前移动过我府上的一些...东西。”
类似于瓦片的声音,但她实在记不清了。那时她还在疑惑,可问起他也不愿意回答。
沉初茶微微勾起唇角,从储物囊里掏出一块沾染秘蓝色法术痕迹的瓦片。“是这个吗?”
秦夜来自然是没见过席绍云摆弄的东西,不过她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
“这是...”秦归一盯着瓦片一角的蓝色出,一股刺鼻的气味从其上飘出,是尸油。他心下有了猜测:他可以确定席绍云不曾碰过这歪门邪道的东西,可既然沉初茶能如此有底气地拿出证据,就证明他背后一定有人撑腰…是了,这些年来符腾峰风头正盛,算是所有峰中弟子素质最高的其一,而仲灏无故闭关、濮瑾又一口一个宗主,会不会是......?!
这个想法不过一闪而过,秦归一已顾不得背后的尔虞我诈。可惜他尸首也看过了,确实是被不知名的腐蚀法术给毁掉了面容,而其他地方的伤口更像是打斗造成的,一番看下来几乎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这只能令他感到愈发不安,希望能赶紧将这尊大佛请走。
沉初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我经过秦小姐的府邸时并未听到任何声音,原来是使用了禁术。不管他的行径是否对秦小姐作出影响,单单这一条就需要由宗主大人定夺查问了。”话已至此,他冲秦归一点点头,“还望灵丹真君节哀顺变,我虽然心怀悲哀,却也无能为力,要怪...便怪您的大弟子鬼迷心窍沾染禁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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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贪婪是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