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她完全可以要求带你入府,却把你我留在原地,只是希望能够借你树立自己在白清延面前仁善的形象,但很可惜被我搅黄了——而救助我,也只是为了沾上我的气息以吸引白清延的注意力,借此将胁迫她的罪名嫁祸于我,为白清延提供一条线索,博得一个人情债。”
他好像难得一口气说如此多的字,一时有几分不自在,毕竟平日里和他一同行动的都是对他心思了如指掌的夜弼,他只需要吐露几个字那只鹤便能理解他的意思,如今把事情细节直接摆上台面讲,实在有些困难。
“丞相千金邀请白清延传授......双修驻颜法,一场好戏总要有一个好用的道具,你...明白吗?”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紫眸定定地望着她。
“我懂。”顾临渊真诚地颔首。
她其实半信半疑。
以她叁刷读者的上帝视角来看,苏姣确实存在隐性的不择手段的性格,因而牺牲她来换取白清延的好印象这一点她可以相信,而疑点则在于:缚铩告诉她这些,有什么好处?
一旦她往深入问下去,甚至不惜动用承诺的力量,他的更多信息就将暴露在她的眼下,于他于她都没有好处,只会徒增猜忌,他就这么确定她不会追问下去?还是说,他已经做好了应对她泄密的准备?
有些问题真是不宜深思......她越想越觉得面前的男人恐怖如斯。
说到底,她还是不太能理解作者笔下的缚铩在这样毁灭的时代所能保留的一种“情义”,对苏姣留一手、对下属仁义、对敌人甚至也抱有最基础的敬意,这不是她心目中缚铩的样子,他应该是个魔王、是个坏蛋。
所以她合理地怀疑了他说的每一句话,却没料到,他如此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疑虑,并且快速地站起身来。
“你不信任我,”他背着光,眼睛便成了渊薮般的深紫色,“这很好...不要信任我。”
顾临渊花了叁秒确定他没在说气话。
缚铩花了叁秒确定了自己还是喜欢说得越少越好。
“一个月已经到了吧,”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苏姣还欠了我月俸,多少银子来着...”
啪的一声,一袋沉甸甸的银就落在她的身上,顾临渊有模有样地掂量掂量,终于满意地笑出来:“比起话语,我还是更喜欢钱。”
“再帮我做个假死吧,就当是第二个承诺。”她拍拍长袖上落的墙灰,眯着眼站起来,望向后花园中心的方向,“人嘛,不体面地来,总得不体面地走才像话。”
作者嘚吧嘚:救命…存稿没有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