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儿说得我一阵难过,不过他的语气陡转,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其实这也不一定是坏事,长年久居机关,容易耽搁修行,既然脱离了,天下之大,正可以任意行走。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他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当下将自己准备游历天下的打算和他提一提,梅长老颇为遗憾地说道:“本来可以与你相伴一程的,不过前几日你师父传信给我,让我返回宗门,所以不能如愿,不过你若是有什么书信或者东西需要带回山去的,可以让我代为转交。”
我说这自然是好,不过我在武侯祠那边还有一个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一个地址,我找到她之后,再过来叨扰。
梅长老说这自然没问题,当下将自己在南阳暂住的地址给我留下,与我告别。
我看着梅长老这地址,是南阳市内一处档次颇高的酒店,心中不由得一愣。我本以为梅长老这些年来游历天下,自然是与我一般,在山林乡野之中风餐露宿,修行意志,却不料衣食住行的标准这般高,也不知道他这钱是怎么挣来的。
不过这也只是一念而过而已,一来我无权干预门中长老的行为,二来各人有各人修行的法子,条条大路通罗马,未必要每个人都如同苦行僧一般。当下与梅长老辞别,我转头往回走,又重新回到了武侯祠,来到了西门方向,然而并没有瞧见小白狐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
难道她下午瞧见的那人并非是我梅浪师叔,真的是邪灵教的右使?
所谓“关心则乱”,我难免有些心慌,不过见惯了风浪,此刻的我较之以前,更加坚毅了一些,当下稳定心,沿路搜寻,终于在一处塌落的砖墙边发现了几滴血迹,我用力闻了闻,有小白狐那种明媚阳光的气息,当下循着踪迹,一路找了过去。
我来到一处林子里,瞧见凌乱的现场里,有碗大的松木被一脚踢断的痕迹,显然这里发生过一场高手之间的较量。
我心中的担忧沉重,当下深入林中半里多地,右边的方向似乎传来了打斗和喧闹的声音,在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娇喝之后,我不再犹豫,一个箭步飞走,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我脚步飞快,很快就到达了那场中,但见小白狐与一个穿着貂绒袍子的女子正激烈地打斗着。那女子约莫双十年华,青春正盛,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是一品美色,不过脸色却颇为冰冷。她与小白狐两人你来我往,斗得十分激烈,但却能够瞧得出来,她的手段,比小白狐高出不止一线。
这情况让我惊讶,要晓得小白狐可是洪荒异种,自有顿悟的一套修行手段,此时已然修炼出了四尾之力,瞬间的爆发力恐怖无比,连我都有些难以招架,很难想象她竟能够弄得小白狐这般窘迫。
前有那位能从天下高手眼皮子底下盗剑逃离的黑衣少女洛飞雨,后有这将小白狐给压制得死死的貂绒女子,天下间隐藏的高手何其多也,当真是让人不敢小视。我瞧见小白狐手握着银箫,不断抵挡,有些吃不消那女子一双素手的进攻,当下一跃而出,拦在了两人中间,大声喊道:“有话好好说,不要再打了!”
那貂绒女子颇为凶悍,见我插入场中,当即朝着我碾来,我空手接下,感觉宛如千钧之力。不过我有深渊三法,临仙遣策,并不惧她,三两下便将她给逼了回去。瞧见她终于停住了手,我当下颇有些怨气地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那女子指着小白狐手中的银箫,气势汹汹地说道:“那是我娘的东西,我找她要回来,她不给。既然不给,那我就自己拿回来咯……”
她话儿还没有说完,小白狐便气呼呼地对我说道:“哥哥,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姑娘,上来就要拿你送给我的银箫,我当然不肯给,还想跟她好好说呢,结果她就仗着自己有些手段,直接动起了手来。你这个臭女人,你说是你娘的,它就是你娘的吗,有什么证据,你叫它一声,它会应吗?”